月宜撑着伞慢慢走过那条还有些陌生的小路,淅淅沥沥的小雨,让本来沉重的心事更加沉甸甸,仿佛被覆上一层湿润的纸巾,闷闷地喘不过气。
她今年刚刚升入高一,中考成绩优异,再加上妈妈患病去世,月宜跟随在市里上班的父亲来到市里的六中读书。她心里有一点失落,也有一点憧憬。
失落在于远离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外公外婆,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憧憬则在于终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爸爸一起生活,高中的生活想来也会是完全不一样的风采。
月宜的父亲祝玮是Z城本地人,本来祝玮所住的地方也是荒凉一片,算是并不发大的市里的最穷困的地方。但是没想到国家指定要在当地建立某国企分公司,并且征用了祝玮所在的村落土地,给予了一定补偿不说,祝玮还在厂里获得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更是分了房子,然后娶了以前高攀不起的某位教师的女儿。
但是当地W染太严重,月宜的妈妈身体不太好,闻不了工厂的乌烟瘴气,便带着女儿回到小镇老家开始了分居的生活。
一年里,月宜偶尔能看到几次祝玮,虽然祝玮对她很好,但是父女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其他父女之间那样深厚。妈妈的去世,再加上外公外婆年岁渐大,还有看护月宜舅舅家里的弟弟,月宜便自告奋勇决定去找祝玮。
祝玮听说后很赞同,毕竟六中的教育可比小城镇里的教育好得多。yúzнāīwú.ρw(yuzhaiwu.pw)
女儿的到来让清冷的家里温馨了起来,月宜慢慢就把这间不大的房子填满了女孩子喜欢的小零碎物品。不过祝玮很忙,他最近好像又要升职了,月宜不懂,但也能感觉到祝玮的地位在不断往上。
月宜心里替祝玮感到骄傲和高兴,那段时间她特意偷偷给祝玮编了一个手机坠饰穗子,作为小礼物送给爸爸。放学之后她偷偷去了爸爸所在的工厂附近门口,等着爸爸出来,结果,左等右等,她却看到一个面色苍白身形窈窕的女人也来找祝玮。祝玮出来后和那个女人举止亲密,女人给祝玮送来一些吃食,祝玮欣然接过,握着女人的手微笑说话,很久之后才分开。月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深处的感觉。
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仍然等在原地,爸爸下班之后她打了出租车跟在爸爸的车后面,看着他去了自己从未去过的巷子里,走到最尽头,敲了敲门,出来迎接他的不仅是那个下午见过的女子,还有一个个子很高,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男生。
她清晰地听到那个男生喊祝玮“爸爸”,祝玮亲昵地搂了一下少年的肩膀,熟稔地跟随女人还男生进入屋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能听到爸爸开心的笑声,自己很少听到过。
月宜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接下来的几天她感觉自己一直浑浑噩噩得,总是感觉犹在梦中。她回忆着和爸爸的互动,回忆着妈妈和他讲爸爸当初如何追求她,可这一切现在想来都觉的很可笑。
她走神太明显,以至于课堂上的英文老师也看到了,大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把它赶到门外走廊罚站。同桌抱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月宜拿好书本出门,心里也觉得月宜最近这一周的状态不太对劲。
室外的冷风让月宜稍稍冷静了下来。下课之后又被英文老师语重心长地数落了一顿,她回到座位上,眉眼郁郁,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同桌是个圆圆脸非常可爱但是身姿高挑的女生,名叫蓝沁婷,既有几分女孩子的娇俏,也有月宜羡慕的飒爽英姿,两人不是六中初中部的,和班级那些“坐地户”比较陌生,成为同桌之后便慢慢成了好朋友。
蓝沁婷捏了捏月宜的手指,细声细气地问:“你怎么了啊,我看你最近心情挺差的。出啥事了?要不要和我说说。”
月宜撅着小嘴儿,心里确实有很多话想说可不知道为什么真到了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蓝沁婷见她这般为难,拍拍月宜的背部说:“要不咱俩一会儿大课间出去走走?我带你去看橄榄球赛吧,挺酷的。”
附近就是当地的理工大学,六中和理工大学共用一片C场,理工大的橄榄球体育生水平不错,所以两者经常一起开展一些橄榄球赛。很多女生都挺喜欢来这里一睹男生们挥汗如雨的热血画面。
大课间的时候,蓝沁婷和月宜溜溜大大来到看台上,大学生一队,高中生一队,蓝沁婷指着其中一个白衬衣的少年说:“看见没,那是我家对门郑言辛!还挺帅的,就是学习不如我好。”
蓝沁婷上一次月考是全年级前三名,比她学习好的可实在是太少了。月宜偷笑了一下,对这个郑言辛有点印象,他和蓝沁婷关系不错,经常来找蓝沁婷,别人都起哄说两人谈恋爱,但是在月宜看来,他们俩还是挺纯洁的,起码现阶段彼此就真的是把对方看成“损友”。
月宜一手托着腮,她也不懂橄榄球,但是坐在看台上,享受金秋微凉的清风,还是非常舒服的。她听着蓝沁婷在耳边说着谁很帅、谁球技好,月宜的目光忽然定格在郑言辛身旁一名穿着暗灰色少年身上。他头上戴着红色发箍,把本来稍稍比同龄男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