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玮今天中午就回家了,月宜正在吃午饭,听到爸爸进门的声音很是惊奇:“爸爸,你怎么回来了,下午不用上班了吗?”
“唔,下午外派,在家歇一会儿就要出门。”祝玮走过来,稍显亲昵地摸摸女儿的小脸,看着女儿在吃方便面,蹙眉问,“怎么吃这个?爸爸不是给你做了午饭放在冰箱里了吗?”
月宜戳了戳大碗中的面条,边缘金灿灿的煎蛋,还有香气扑鼻的午餐肉片,整整齐齐摆在碗中,很有食欲,可是她却觉得一般,语气有点小委屈:“爸爸,你做的饭我昨天吃完了。今天就自己下了一包方便面。”
祝玮身形一凝,神色微微尴尬,只得g笑说:“抱歉,爸爸太忙了,给忘了。回头我再给你做好放到冰箱。”
月宜想了想,乖巧地说:“爸爸,还是算了吧,以后中午我在学校食堂吃,不回家了。你也挺忙的,不用担心我。”
祝玮客气了几句,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客套,甚至还带了点敷衍。月宜见他换了一身休闲衣服,急匆匆得出门,心里揣测是不是又要去另外一个家呢?
她下午无精打采地去学校,上楼时好巧不巧遇到了时归远。她打声招呼要回教室,时归远却拦住她问:“晚上有空吗,我可以在你家小区外等你吗?”
“等我做什么?”她总是这么直白,傻乎乎的模样,单纯得想让他在月宜脸上揉捏一下。
时归远抿了抿唇,就是那么几个字,可却觉得说起来有些艰涩:“我想给你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炸猪排。今晚我爸爸带我出去吃饭,那家西餐厅的炸猪排很好吃。我想你应该也喜欢,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有生以来,时归远还是第一次打算送别人东西。只不过在外人眼里,这实在不是什么美好、浪漫的礼物,但对于时归远来讲,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和女孩子相处的方式。
月宜听到“爸爸”那两个字,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愤怒,眼底浸润着晶莹的光泽。时归远张了张口,心里竟然有些紧张。昨晚在老巷口的夜市,月宜也是这样的目光,气愤又带着幽怨,他并不懂是因为什么。
月宜绕过他想要走,时归远冷不丁地攥住她的手腕,沉声道:“祝月宜,我惹到你了吗?你为什么要哭?”
月宜吓了一跳,竭尽全力甩开时归远的手,四处张望着,好在没什么人。她扁了扁嘴,忧伤地说:“我只是不高兴。”
“不高兴?因为什么不高兴?”
月宜揉了揉被他攥着露出一丝红痕的手腕,埋怨道:“你可以和爸爸出去吃饭,我却只能独自一人在家啃面包。”她抬眸,泪眼朦胧中飞快地望了时归远一眼,扬了扬唇角,故意讥讽说:“你爸爸对你真好。哼。”
时归远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什么都气,我不要理你。”月宜委屈地咬着唇跑回教室。
蓝沁婷发现自己这个好闺蜜每次看到时归远回来情绪都很低落。可是她又不自觉地会提起时归远,好像是一种魔咒,若即若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月宜主动去联系时归远。她小声问月宜:“时归远又惹你生气了?”
月宜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摇摇头,婉声说:“没有,其实是我无理取闹了。”她刚才对他嚷完就有一点后悔。爸爸做错了事,和时归远并没有什么关系,况且时归远是出于好意要给自己好吃的,可她到底还是无端迁怒于他。
蓝沁婷不太理解二人的关系,于是直白地问着月宜:“你到底喜不喜欢时归远?”
“喜欢?我把他当成哥哥啊。”月宜腼腆地回答。
蓝沁婷直接愣在原地。
时归远和时蕾、祝玮依然是老巷口附近时代广场的西餐厅,衣香鬓影中,时归远和妈妈一同落座。祝玮亲切地询问着时归远最近在学校的事情,时蕾忽然打趣说:“阿远好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时归远手里的刀叉稍稍一顿,旋而开口说:“妈妈,你别乱说。”
祝玮绅士地用餐巾擦拭着唇边的酱汁,温和地开口:“阿远,爸爸还是不希望你耽误学习,你的成绩非常好,考上帝都的名牌高校不是问题,高二往后的时间还是要把握住。”
时归远点头:“爸爸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的。”
祝玮欣然捏了捏儿子还有一丝婴儿肥的俊脸。
相较于和月宜不甚亲切,祝玮对这个优秀的儿子实在是非常看重和喜爱。祝玮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当自己家被国企甚至是央企征用并且可以给他一份工厂内部工作时,年轻的祝玮就知道属于自己的机会来了。在那个年轻人热血沸腾、青春发酵的环境里,俊俏的祝玮很快就俘获了工厂附属学校某位教师的女儿,并且很快就步入婚姻殿堂。
月宜的妈妈秦能晓不知道的是,其实在祝玮的内心深处,他一直都无法忘记青梅竹马时蕾。所以当娇生惯养的秦能晓决定跟随父母回到安逸的老家居住时,祝玮毫不犹豫地去找到仍然待字闺中的时蕾。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