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一段时间,月宜确实没有主动联系时归远。时归远察觉到月宜态度的转变,思忖着那天的确是急色了些,可能让月宜感觉很惊慌,所以稍稍疏远了自己。毕竟,月宜比自己还小了一岁。
他没有谈过恋爱,周围的朋友也多数是母胎单身,网上那些忠告都是华而不实、纸上谈兵,一时间,被誉为学校“最佳学霸”的时归远也不知所措。他只好顺着月宜的意思,打道回府,好在月宜没有完全拒绝和时归远联系,偶尔遇到不会的题目还是愿意从微信上询问时归远,只是她不再那样轻快地喊着“桂圆哥哥”。
软糕在临别前就已经吃完了,唇齿之间那种软糯的感觉不知是软糕遗留,还是小姑娘嫩生生的脸颊。时归远看着妈妈做的鸡汤发呆,时蕾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笑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得?还没玩够?”
“没有、没有。”时归远眼神回到母亲面上,扬了扬唇角,可是少年眼底的笑意并不明显。
时蕾笑了一下,婉转地问:“是不是有心事?是学业上的事情,还是恋爱上的事情?”
时归远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飘着一点点油花的清澈鸡汤说:“妈妈,或许加一些桂圆会好吃一些。”
时蕾来回看着鸡汤和儿子,吃惊地问:“你也学会挑食了?难得。”yúzнāīwú.ρw(yuzhaiwu.pw)
时归远低语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桂圆也很好吃。”
假期过得很快,七号下午,月宜和外公外婆依依不舍地告别,外婆给她准备了一大袋子的小食,外公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身体第一、学业第二,言语中隐约传递着信息:如果祝玮对自己不好,一定要打电话告诉他们。
那天,小舅和舅妈还有襁褓里的表弟都来送行,小舅拍拍月宜的肩膀唏嘘道:“又长高了些,日子可真快,以前天天在我眼前转悠,现在就只能假期才能见面了。再过几年还要上大学,那就真的不知道何时才能聚在一处了。”
“过年我就回来。”月宜恬静地开口,“我想你们。”
再见到时归远是在第二天的大课间,蓝沁婷和月宜在C场上遛弯,两人交流国庆期间的琐事,最后话题转到蓝沁婷的好友对时归远的爱慕上,她讲完,觑着月宜十分平静的神色好奇地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月宜摇头:“我说过啊,我把他当哥哥。”
“情哥哥?”蓝沁婷打趣。
月宜只好轻轻推她一下:“别瞎说。”
时归远正在和班级的同学们打篮球,他们班下一节课是体育课,高中的体育课就是自由活动,男生们难得有自由放纵的时间,不肯浪费一分一秒。郑言辛吹了声口哨,下巴朝某一个方向扬了一下,时归远望去,过完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拿起篮球,幼稚地往前一抛,不轻不重地砸在月宜小腿边。
蓝沁婷刚想发飙,没想到是时归远跑了过来捡起篮球和蓝沁婷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宜:“月宜,要喝奶茶吗?校门口的那家奶茶店新出的糯糯桂圆奶茶很好喝,你要尝一尝吗?”
蓝沁婷笑着插了一句:“我有份吗?时学霸?”
时归远笑道:“当然可以,我请客。”
郑言辛从后面勾着时归远的脖子说:“哎呀,从来都是咱们要求老时请客,破天荒第一次听到老时主动请客,祝美女,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呢。”
月宜低着头,脸上热辣辣的,好像吃了生姜一般,她急促地说着:“别说看在我的面子上,时归远,你要请客你就请,别扯上我啊,弄得好像是我要求的一样”
“好,那,你想不想喝奶茶?”时归远仍旧笑意盈盈,没有丝毫气恼,语气温柔的如同微风拂面。
月宜双手攀住蓝沁婷的手臂,像一只小猫咪依赖地将自己的小脸埋在她肩窝处,蓝沁婷知道月宜这是有些羞恼了,打个圆场说:“这样吧,我最会挑奶茶,我去买吧,买回来让时归远给我转账就好。”
时归远也同意了。自己也许表现得有些露骨,可他真的很想念月宜,想和她私下里说几句话。蓝沁婷离开后,时归远来到月宜面前问:“能不能和你聊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两分钟就好。”
月宜点点头,两人去了体育器材屋,这时候也没什么人,时归远是体育委员,因为每次都负责搬运体育器材,所以他有钥匙,他直接从里面锁上门然后抢先一步拉着月宜的手,阴暗的小屋愈发衬托出少年落在月宜白嫩无暇小脸上的灼灼目光,他清晰地说着内心的情意:“我很想你,小乖。”
“叫我小乖干嘛?”月宜嗔道。
“我听你外公外婆喊你阿月或者月亮,你其他家人肯定喊你月宜,我就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称呼,所以我喊你小乖。而且,你就是很乖。”时归远笑着说。
月宜红着面庞没有说话,但是也算默认了他的称呼。
时归远又上前一步,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垂下头,只能看见冒着红晕的耳尖,时归远抬手捏了捏说:“我要过生日了,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