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吴鹏飞仿佛是要把这一周的懒觉都补回来睡得跟个死猪似的,鼾声如雷。陆泽实在受不了了,抄起枕头给了吴鹏飞一下,吴鹏飞只是吧唧了一下嘴,鼾声依旧。陆泽无奈,只得换到了靠衣柜的那头,塞上耳机,歪靠在床头继续玩起了他的手机。
与路泽相比,书桌前的渝业就没有那么淡定了,他知道昨晚老大得罪秦晴的事儿,已经传得满校皆知,也知道老大昨夜一夜未眠,但他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大清早就匆匆地出了门。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儿,可是什么事儿呢?
咔哒一下,寝室门开了。渝业赶紧站了起来。
“诶!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张寂只看了渝业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自己的衣柜前开门取裤子。
渝业觉得不对劲,而且老大的脸色比出门的时候更糟了,当即预感到了什么,往下一扫,果见老大右边裤兜处有一个整齐的切口。
“遇上摸包贼了?”
陆泽戴着耳机,没听清渝业说的什么?但似乎感觉到了空气的异常,摘下耳机,探身问:“怎么回事?”
“没事。”张寂艰难地冲陆泽挤出这两个字以后,就转向了渝业,“叶子,……有现金吗?能借我一百块。”
“手机也掉了?”渝业以为他只是回来换裤子的。等张寂从衣柜里取出裤子关上柜门转过身时,渝业才发现老大左边的裤兜也被划了。
“嗯。”张寂的声音很低。
渝业鼻子都气歪了,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当即爆了粗口,这一骂将吴鹏飞这个睡神都惊醒了,那小胖墩揉着睡眼惺忪的绿豆眼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后又觉得不对,倏地一下坐起来问是什么情况?
此时,陆泽没搭理他,只关切地问张寂:“报警没?”
“还没。”张寂一边换裤子,一边问渝业:“现金有吗?”
经老大这一提醒,渝业这才想起老大向他借钱这茬,忙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个用10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人造革钱包,拿出一打最大面额为十块的零钱递给了张寂,“一共148块,你全拿去吧。”
陆泽见张寂极有可能是出去办事,全是零钱不像话,叫住张寂,将钱包里那两张红票子掏出来给他。
张寂接过渝业递过来的钱,冲陆泽说了句:“谢谢,不用。这些够了。”说完,转身就走。
渝业:“等等。你没有手机,你知道附近的派出所在哪里吗?”
“我不去派出所。”张寂头也不回地出了寝室。
“嗯?”渝业一边将钱包往兜里揣,一边追了出去,“不报警你也得先去挂失啊!”
“回头再去。”张寂一边急着往外走,一边说。
回头再去?那可是银行卡和身份证一起丢的啊!渝业知道老大有急事要处理,但不知道会有这么急。老大不说,他又不好问。只是自昨晚开始,他就一直心绪不宁,如今一见这情形越发不安了。
“你等等!”不知道是刚才大骂的缘故还实在太担心,渝业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张寂站住,回头问:“什么事!”
“稍等,一下下就好。”说着,渝业掏出了自己和张寂同款的Rm7A,迅速输入密码解锁之后,点开备忘录敲了两串数字递给张寂,“给,先拿去应个急。正好,如果钱不够的话,直接刷我微信吧!上面一排是手机解锁密码,下面一排微信支付密码。”
“不用。”
“你拿着吧,今天我休息,反正也用不着。”
渝业这样,张寂很感动,但他还是拒绝了。“真的不用,你快回去吧!”
渝业实在不放心,非要给,张寂抵死不要,最后,渝业急眼了,追着下楼说:“要么告诉我你去哪里,要见谁,要么就把手机带上。”
张寂见渝业脸色都变了,最终还是接过了手机。
经过这一闹腾,再去校南门坐公交车可能晚点,只得校东门挤地铁去了。
不逛街,不知道兜里钱少,不进地铁站,不知道世上人多。
排队,买票;排队,过闸;排队,坐扶梯。好不容易到了站台,还得排队,而且是长队——AHQ北方向的候车队伍几乎排到了TGY方向,而TGY方向的候车队伍更是排到了AHQ方向还带拐弯的。
没办法,那就排呗,张寂掏出渝业的手机,输入了手机的开机密码,解开手机之后,直接拨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
紧接着手机上弹出了正在连接的画面。
嘟,嘟,……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Sorry,……”
张寂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除了按约赶往目的地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电话打不通,张寂只得给渝欣短信留言。
“渝欣,我是张寂,刚才我这边出了点小状况,我们暂时用渝业的手机联系吧。现在我已经到了地铁站,正在等车。你呢?”
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