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楠终于回头,“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跟阿遥说。”
“可是……”乌月感觉气氛非常不妙,外面刮着大风,亭中却闷得窒息。就像刚刚燃烬的一堆火,火种埋在碳灰下,只等风吹掉浮灰,只等一片枯叶落入其间,便会再次燃起大火。
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外人,人家姐弟的事,不好掺和,只能点头。走出两步,又停下对楚南楠说:“我先回去,再为师尊来送伞,可以吗,我担心待会儿下雨。”
“不需要。”谢风遥冷冷打断她。
楚南楠又哄了几句,乌月终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离开后,谢风遥依旧站在原地不说话,僵持了大概两刻钟,豆大的雨点落下,噼里啪啦砸在亭瓦树叶,河面上一片碎响。
楚南楠屏住了呼吸。下雨了,她马上就要发魇症了!
心咚咚咚开始狂跳,猛地抬头望去,对上亭中少年恶劣又得逞的笑。
好害怕,又好期待。
雨水汇聚,顺着瓦檐滴成了珠帘,楚南楠半边身子很快就被风雨打湿了,她局促不安坐在那里,神智却异常清明,真是奇怪,她怎么还醒着。
她没有在清醒的时候犯过魇,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才会进入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期待下雨,等它真的到来时,反倒无措。
斜雨扑来,她的发丝和脸颊都沾着雨珠,她还呆呆坐在那里。
谢风遥终于动了,上前将她拉到另一边,有树木遮蔽风吹不到的一边。
“师尊啊。”无奈的一声唤,在这种微妙时刻,奇妙带了纵容的意味,就像责备家里爱捣蛋的猫咪。
他手握住她的胳膊,楚南楠淋雨的胳膊被他掌心烫到,一下有些腿软,站立不稳。她攀附着少年的双臂,屈膝跌在她怀里,很有些投怀送抱的意思。
少年绷直的嘴角忽而弯起,抱着她坐在亭中美人靠上,一面是斑驳掉漆的亭柱,一面是他的胸膛,风雨暂时被隔绝。
雨幕如帘,天地失色,只余这方寸潮热。
感知到潮湿的水汽,楚南楠体内蛊蛇余毒开始发作,体温攀升,血液加速。
她放弃抵抗,拽着他衣襟,偏头凑上去,一下一下啄他的唇,攀上他的腰。这法袍还是她给他买的,穿的时候不觉得麻烦,解的时候恨不得拿剪刀一刀给他喀嚓了。
谢风遥忍笑,长臂舒展,一手撑着柱子,一手搭在椅靠上。他将她困住,圈起来,看她在囚笼中无措地、胡乱地与那繁琐的腰封搏斗。
他神态自若,好整以暇,慢慢悠悠责问她:“师尊竟然背着我收别的弟子,授别人技艺,是不喜欢我了吗,现在为什么又对我做这样的事。”
楚南楠皱眉不语,垂着脑袋,跟那腰封杠上了。她还清醒着,却又不那么清醒,第一次这样清晰感觉到对皮肤和温度的渴望。
尽管眼前漆黑视物不便,不影响她满脑子都是深山崖洞外,少年在太阳下弧线优美的脊骨和那两个小腰窝。她一边试图自己起身站到雨里去冷静冷静,一边又不舍他的怀抱。她明明手脚发软,居然还有力气去拆解人家的衣裳。
她矛盾又痛苦,很难描述此刻的自己,强分出一线理智抬头看他,却见他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她,竟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少年嘴角含笑,一副稳稳当当看好戏的模样,出于报复心理,楚南楠忍不住仰颈去咬他。他轻轻拥住她,配合着启唇回应,与她缠绵,又惩罚性咬她唇瓣。
除此之外,不再往前一步。
湿热的、毫无章法的吻落在少年腮畔、颈侧,大雨浇透他后背,怀中人像一团湿透的海绵,又像一朵积雨的云,他本欲坐怀不乱,也渐渐失了智。
楚南楠偷觑他,见他两手乖乖搁在膝上,紧紧揪着衣袍,好像在很辛苦地抵抗,不由生出些逗弄他的心思。气息往下,小舌坏心扫过少年喉结,他浑身一颤,闷哼一声埋在她颈窝里,骤然失控抱住她。
楚南楠得逞笑。小狮子咬住了猎物的咽喉,静静等待它的窒息死亡。
雨声哗哗,后背是冰冷坚硬的亭柱,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她拆解别人不成,反倒被拆解得七零八落,雨丝一蓬一蓬被狂风浇打过来,山茶沐雨浑身尽湿,长发如水草贴在皮肤,乌发衬得心口更加雪白刺眼。
少年的眼睛,在暗夜中散发着狼一般的危险讯息,猎物一朝挣脱后,开始反攻。壳被揭开,白蚌一样,雨水浇花眼,什么也看不见,只觉砂砾入体,被尖锐的棱角划得生疼。
相比她的狼狈,谢风遥整洁得不像话,只抿唇目光牢牢锁定猎物,衣襟都没乱一寸,神情专注严肃,不敢轻视眼前的事。
臂弯一抬,挂在脚尖的鞋子掉在地上,她皱紧眉伸出手,谢风遥单手把她接来抱住,扣住背反锁,“别管那个了。”
冷风裹挟雨雾扑来,落在肩头、心口,无法降低自骨髓血液深处腾起的热度。他低头,忽然笑:“前面要是有个大镜子就好了,师尊就能看见自己。”
出乎意料,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