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飘琢磨:“萧蕴能将我们骗去,说不定也收买了送刀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来。”
刀已经铸好了,不能不要,楚南楠说:“你们先走,到时我跟阿遥去取,约定一个地方,取完刀之后汇合。”
沈青当即拍板,“行,明日一早动身。”
之后又商议了其中细节,刚议毕,大门被推开,满身热汗的少年扛着雁翅刀进来。
一整个夏天居然也没把他晒黑,少年赤着上身,布满汗渍的皮肤更加晶白,将刀重重往桌边一竖,端起茶壶,掀开盖子对嘴便饮。
他太热太渴,喉结快速滚动,茶水顺着唇角下颌,滑到胸膛。
“哈——”
少年一壶水喝光,满足喟叹一声,撩起束在腰间的衣袍擦嘴,顺便揩了揩胸口的茶水。
自打他进来,屋子里温度就莫名开始升高,凉风也吹不散少年身上的热腾气。
搁下茶壶,谢风遥懵懂看着桌边排排坐的三人,“都看着我干什么?”
沈青吞口水,看向楚南楠,莫名其妙说:“我姑母早年丧夫,消沉了十来年,某天突然想通,带回来一个孩子,不过十六。起初我们还以为是她在外面的私生子,后来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那时候我还在想,小屁孩有什么意思,现在,我突然懂了。”
谢风遥更加迷茫了,“沈老板的姑母?”
柳飘飘连拉带拖把沈青拽走,沈青扭过身来,双手拢唇对楚南楠说:“千万不要浪费啊!”
楚南楠抿唇,手一扬,大门被关上,阻隔了沈青的视线。她再看向谢风遥时,目光少有的凌冽,“你就是这么一路走回来的?”
“没有啊!”他刚刚练功回来,气息尚且不稳,声气高亮,伸出两根手指在手臂上爬:“我是从屋檐上飞回来的!”
谢风遥一本正经向她解释,“刀重,需要力,走房顶的话,可以顺便锻炼一下平衡,还有对力的控制,只用脚尖行走……”
楚南楠弧度很小地勾了一下唇,耐心等他说完才道:“嗯,洗澡去吧。”
是要洗澡,洗澡才能抱她。他欢快应了一声,提着刀回房去。
将将一刻钟,门再次被推开,带着潮湿水汽的少年风似的卷过来。楚南楠正站在床边收拾衣裳,猝不及防被他从后面抱个满怀。
她重心不稳往前倒去,他沉重而滚烫的身体压过来,急切去寻她的唇。
楚南楠推拒,“你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我记得。”他喉音沙哑,已然情动,“五天一次,已经到时间了,我今天特地回来很早,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他便又猴急地来探寻,咬她的唇,楚南楠抓住他的手指,忽然问:“阿遥,你是不是只会用手?”
这是楚南楠心中的疑惑,起初她以为他是不敢冒犯她,每次都止步于此,自己辛苦得忍耐着,憋得脸红脖子粗,也坚定不越雷池一步。
可是时间一长,次数一多,楚南楠好像明白了——他不是不敢冒犯,他是不会。
可是,可是,“你不是看了很多书吗?”楚南楠问他。
少年身体忽地僵住,随即坐起来,伸手比划,徒然为自己辩解:“我,对啊,我是看过很多书啊,我知道的啊。”
“哦。”楚南楠侧躺,手肘撑着脑袋,垂眼理了理凌乱的裙摆,盖住纤细的一双小腿。
许是最近教乌月法术真的找到一些做师尊的感觉,这时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认真地审视他,“那你说说。”
“说,说什么呀。”他不自在移开目光。
楚南楠有心逗他玩,可转念一想,要是真把他教会了,她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少年人精力旺盛,练了一天的刀手也不嫌酸,回来还有精力折腾她……
楚南楠心想,算了,她可不能自讨苦吃。
打定主意,楚南楠转移了话题,“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明天就走了。再把乌月叫来,我同她告个别。”
谢风遥正紧张着呢,闻言如获大赦,一个翻身就跳起来,故作欢快,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跟乌月不对付,“好的!马上就去!”
乌月被敲响房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登时一哆嗦,还以为是下午给师尊带零嘴吃被他发现,找她算账来了。
幸好,这个凶恶的楚遥遥并没多为难她,他似乎有很困扰的事情,话带到便转身离去了。
待回到房间,紧闭了房门,将帷帐放下来,谢风遥才将那本避火图册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翻开仔仔细细地观看。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弄,只是很奇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默默将手指和小小遥认真比对过。
就是这个比对,让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纸上得来终觉浅,少年郎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小遥平日里瘪塌塌软绵绵很没有精神,在面对师尊的时候却变得雄赳赳气昂昂,变作比平日里好几倍……恐怕都不止几倍的大,还莫名胀痛。
书上并没有解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