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楠静静看着他,点头,“好,可以。你下去,站远点,我好好看看。”
当她视线投来时,他却没办法保持冷静了,害羞地捂着,背过身去,“难为情。”
“你脱衣裳的时候怎么不难为情。”楚南楠用脚尖踢他,“去,下去。”
“哎呀——”他扑过来,黏黏糊糊抱住她,与她亲昵挨蹭,吻她小巧的耳垂,小小声说话。
楚南楠顷刻瞪圆了眼,“什么?没听清。”
“我说……”他脸蛋已经蒸红,心跳咚咚,含含糊糊,用气声回答:“你不要看嘛,你摸呀……”
许久不见,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见到之后,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说了,仅看着对方就能感到安心。
或者说,仅仅靠聊天来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白是完全不够的。他们需要更热烈、真挚的方式,要肌肤相贴,气息交缠,互相嵌入彼此,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思念与爱。
他的气息和热度无处不在,楚南楠感觉到了,更坚硬的骨头、紧实的皮肉、永远不会感到疲惫的灵魂,她溺毙在这滚烫的岩浆中。
谢风遥压住她,在正式开始之前,他神神秘秘的说:“其实蜕体并不是一下子长大,而是另一种,我的修为以后也会进展更快……但我说的‘那一种’我现在还不好意思告诉你,我过两天准备好,再告诉你好不好?”
楚南楠哑口,脸颊贴在他肩膀,不再多问。她或许没机会知道了。
情绪激动时,她胸腔剧烈起伏,眼泪滑进鬓角。两具汗湿的身体相拥,心脏频率一致急促跳动,久久不能平息。
谢风遥亲吻她的眉眼,埋首在她肩窝半刻,他声音突然哽咽:“师尊把灵宝给了东方熠对吧,我又让你为我操心了。”
他肩膀耸动,低声啜泣:“我以为我只要走远一点,麻烦自然会远离你……就没事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啊,我还应该怎么做啊,我该怎么办啊……我太没用了,我好爱你好喜欢你啊,可我,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他匍在她肩头呜呜地哭,楚南楠反而被他逗笑了,轻轻捶打他手臂,“你哭什么呀,不是都蜕体了吗,十八了,怎么还是跟小孩一样,还是说蜕体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谢风遥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她,“我知道,你把灵宝给了东方熠,跟他换的那个衣服和壮阳药,你都是为了我,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快、这么容易。”
本来挺好的氛围,被他一句壮阳药冲没了,楚南楠指节揩去眼角的泪,又哭又笑,“你都把我逗乐了。”
谢风遥笑不出来,这次回来,见到她,他心里那不安的感觉反而更强烈了。他以为是太过思念她,那就亲一亲、抱一抱,做些快乐的事情好了。
然而更深入的亲密后,谢风遥望着她,依旧不住地流泪。不知道为什么,他望着她,她明明近在眼前,他心口却像破了个好大的口子,寒风卷着雪,呼呼往里灌。
“我这是怎么了?”他摸了一把脸,茫然看着指尖的泪。
楚南楠抬手为他拭去眼泪,指尖抚过他的眉眼,平静道:“快到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此时天色将明,是如绢布一样柔软宁静的鷃蓝,启明星遥挂东方。
飞舟已驶入南平镇地界,破晓前的扶风山上空,有更深一层颜色的劫云已经成形,如海中风暴形成的巨大的旋涡倒扣在天空,其中蓝紫色雷电如蛇盘绕,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雷劫。
“这便是人仙之劫,这趟果然没白来。”沈青在一旁道。
柳飘飘返回舱室:“快要开始了,准备落地,免得待会儿挨雷劈。”
四人降落在南平镇外的一处空地上,因这雷劫,扶风山附近灵气已乱,无法再施术掐诀,只能步行前往。
东方家的武修在收到东方熠传音后本该准备撤离,却也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人仙雷劫而驻足。
扶风山二里外的高坡上黑压压站了一遛人,都是等着看雷劫的。路过的时候,楚南楠特意多看了几眼,有东方家的,也有谢家的,还有路过的散修。
明明曾敌对过那么久,众人这时却保持一种奇异的和谐,安静伫立着,视线纷纷聚集在那片劫云之上。
楚南楠兀自出神,按理说,谢风遥回来了她就该死了,可连一直捣乱的谢家人都不敢靠近扶风山,谢风遥更不可能现在跑山上放一把火烧了她的树,她究竟应该怎么死呢?
楚南楠很好奇。
这时她心中仍有几分侥幸,如果能熬过今天,也许就不会死?
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楚南楠已经过够了。她心中其实有预感。
扶风山内鸟兽已绝,人仙之劫,寻常活物,靠近即死,就连修士们也不例外。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敢靠近,能目睹这样一场雷劫已经是天大的机缘,谁敢不自量力地进去捣乱呢,雷电可不长眼。
四人同样寻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站在开阔处静静等待着。
楚南楠晃了晃手,谢风遥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