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打得身子一歪,倒在那男子怀中,哭哭啼啼道,“相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会儿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妤身上,大部分是看好戏的,也有少数想过去劝解的。
那男子刚要还江妤一巴掌,手腕就被人定住,动弹不得。
江妤正要闪躲,看到突然出现仿佛从天而降的唐宣,惊喜道,“夫君!”
唐宣听她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心中狂喜,面上却不显山露水。目光如刀地看向那对男女,“城主夫人你也敢打,这一巴掌下去,葬送的可是你们几个的后半辈子。”
那男子认得唐宣,吓得灵魂出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城主夫人,求大人饶命!”
另几人见状,俱是惊惧难当,纷纷跪下。那女子只觉晴天霹雳,几乎吓晕了过去,浑身抖得像筛糠子,不停地磕头求饶。
江妤“哼”了声,“方才是谁说要撕烂我的嘴的,这会儿不敢了?”
那女子哆嗦地话都说不清了,只能颤声说着“饶命”二字。
江妤看向齐文雨,“先生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只是滚出良城会不会太便宜了他们?”
齐文雨却道,“不必了。”
江妤愣了,“什么?”
齐文雨不再言语,大概是因方才的事受了不小的打击。
江妤十分自责,毕竟是她央求齐文雨出府游玩的。换句话说,齐文雨当众遭人羞辱是她间接造成的。
于是她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罪魁祸首道,“我要你自扇二十个耳光,此后不许出现在良城。”再向另外四人道,“还有你们,给我监督她。若有一个巴掌不够响亮,我就派人在你们脸上以一百个巴掌讨回来,听明白了吗?”
那四人慌得话都说不清了,“明白了,明白了…”
江妤再看向始作俑者,轻蔑之意毕露,“你这张嘴,真该被缝起来。凭你这种人,也有底气活在这世上,倒叫许多地痞无赖,也有了生存的勇气。”
说完拉着齐文雨和唐宣,伴随着自扇耳光的响声,甚威风凛凛地走了。
没走多远,唐宣瞥向江妤始终握着齐文雨手腕的手,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齐文雨自觉地推开了江妤的手,看向唐宣,“多谢城主大人替在下解围。”
唐宣道,“齐先生受惊了,可先回府休息。”
江妤忙道,“我还要跟齐先生一起采茶叶呢。”
唐宣不容置疑地沉默。
齐文雨躬身道,“我先告辞了。”
江妤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自责道,“都是我不好,齐先生不爱出门,不喜见人都是有原因的,我为何偏要强人所难呢?”
唐宣揽她入怀,“不是你的错。”
江妤闷声道,“我是不是总惹祸,总让身边的人不开心。”
唐宣道,“我早就想好了,荣辱与共,喜悲同享,只是你…”话未说完,徒留一声叹息。
江妤想问“我怎么了?”,却没有问出口。
游逛半日后回府,还未稍事歇息,就见她拎着几坛酒,说是要去颐园。
唐宣挑眉,“你要去找齐先生饮酒?”
江妤叹道,“我若不去,恐怕他郁结于心,无从倾诉。”
看来她最近,真是过得太舒服了啊。
将将入夜,月色尚浅,江妤赔笑着向齐文雨道,“这可是我的嫁妆之一,我爹珍藏多年连我哥都不给喝的琨泉酒,虽然性烈,但甘醇无比,后味无穷。”
封盖一打开,酒香便四溢满园。
齐文雨瞟了眼酒坛,看向她递来的酒杯,“夫人是想灌醉我?”
江妤得意地笑道,“是不是闻着都要醉了?”
齐文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咙里似火烧般热烈酣畅,诚恳道,“的确性烈。”
江妤豪迈地与他同饮,“饮酒自当饮烈酒,不然灌一肚子水还喝不醉,多没趣。”
齐文雨劝道,“夫人不必勉强,烈酒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