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鳕看着他越走越远,慢又稳,就像在被刀子刮骨头,比肝肠寸断还难受,可脚就像定在地上,抬不起来。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还俗娶她这事,她真承受不起。
莫逆慢慢把她从一个,不管别人死活的,变成越来越不能对他忍下心来的,她都默许了,可他太温暖了,照这个节奏进行下去,她恐怕就忘了她是谁了。
娶她这两个字,实在太重了,压得她脊梁弯了,直不起来了。
她得冷静,她还有仇没报。
可越给自己洗脑,就越煎熬,曾经施给莫逆的那些为难,现在又全回到了她身上,这是风水轮流转?报应?
突然,她脸上一凉,伸手一摸,有水。
她哭了,那么云淡风轻的一张脸,即使心在绞,也波澜不惊,现在却哭了。
身侧那几个高中生从书店出来,看到元鳕,小声议论:“她哭了,是不是分手了?”
“不对啊,那个道长不是说这个小姐姐是他妻子吗?结婚了怎么分手。”
元鳕眉心一紧,心狂跳,跑向莫逆,从身后搂住他,不管多少人在看,她也一定要这么做,也一定要这么说:“我不留你,你带我走!”
第33章
律师从元鳕那离开,刚出门,就被一阵腹痛给限制住了脚步。
他捂住,走到一旁,扶着墙,想自己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没有啊,他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可这剧烈的疼痛似乎有反对意见。
起初他以为是这边环境的关系,可回到北京,并没有好起来,甚至还住了院,医生给开了各种药,就是不管用,他才恍然想起,元鳕是苗族的。
霍起他妈签字时,他也有听到她说‘签了得了,这女人太邪性,就当花钱消灾了。’
他当下脸惨白,赶紧给元鳕打电话,以性命起誓,表示他绝不会出卖她。
元鳕听不懂,只是说:“怎么老说这些个我听不懂的?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太好,正好,我这有我们汀坊的古药材,养身体最好,我给你弄点?”
律师知道这是救命的药,赶忙答应。
当天,元鳕的药就寄到了,明显是她早就寄出来的,她知道,他一定会联系她。她都算对了。
喝了药,他胃里更剧烈的疼,还伴着一阵阵恶心,到马桶吐了几回,吐出来黑黢黢的东西,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当真一点歪心思都不敢有了。
他孩子白血病,年年月月找配型的骨髓,也总在缺钱的状态中,可霍保川给他的钱太少了。
开始他不知道元鳕,后来霍保川对她很防备,也越发谨慎,他知道他机会来了。能让霍保川惧怕的人,就一定能给他想要的东西。
果然,他们一拍即合,趁着霍保川神志不清,做了系列动作把他掏空了。
本来不用霍家人签字也可以,但元鳕要保证她拿来不会让人起疑心,所以按照传统遗产赠予合同拟的条款,得霍家人签字,公证,才算正式完成赠予。
元鳕承诺给他那一份,足够孩子治病了,可他是那种未雨绸缪的人,怕将来再有什么突发状况,就留了一手,收集了元鳕非法获取的资料,想着以后再坑她一笔。
可要是元鳕也猜到了这一点,并有对付他的办法,那这主意就只能胎死腹中了。
他的腹痛好了,就把手里元鳕的把柄全销毁了。
让霍保川都惧怕的女人,他玩不起。
*
霍起回北京之后就不怎么痛快,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
直到他妈告诉他,她签了字,元鳕拿到了他爷爷的财产,他才知道这份不痛快是来自哪。
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霍保川把他敛了一辈子的钱都给了元鳕,他大闹,把家都砸了一个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贱女人动了什么手脚?”
“还不是你那时候不问家事?你爸进局子你有问过一句吗?你就知道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兜里钱也没短过,你哪还会管别人死活。”他妈说。
霍起听不进去,他现在满脑子元鳕那个贱货:“早知道我绝不娶她!”
他妈也是没有办法:“开始我倒没想过她会动手脚,主要她要是有什么动作就不会弄一个霍家人签字她才能顺利被赠予的条件了。我本来想拖到你们婚后,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给她,可到你们结婚前,我找的所有关系给我的反馈都是没办法。你爸又在拘留所,更无暇我们这些个事。”
霍起又问她:“那你把莫逆叫回来让他到我结完婚是什么意思?”
他妈现在想起那一堆毒物还头皮发麻:“她是苗族人,你听没听过苗族人会下蛊?”
霍起看过去:“你发现了什么?”
他妈:“我在老爷子宅子看到一堆蝎子,蛇,虫子,在保险柜,密密麻麻的,还活着。”
霍起没看到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保险柜?”
他妈:“所以我怀疑她要回她们老家跟你结婚是要趁机害你。为什么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