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大大小小的事情蜂拥而至,沈缘的社交圈子又很广,课业之余还隔三差五被叫去吃喝玩乐,导致林予风常常见不到她。
这天沈缘报备说要跟朋友去酒吧喝酒,林予风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还敢喝酒呢?”他十分不满,“吃饭了没有?没吃饭不能喝。”
林予风并没有见过沈缘喝酒,这人酒量如何他不清楚,但肠胃如何他是知道的。
沈缘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和他扯天说地地聊废话,只是“嗯”了一声。他一下就听出来不对,眉头微皱地问:
“怎么了,心情不好?”
“有点吧。”那头的声音清晰而安静,像是在某个封闭的狭小空间里说的。
林予风猜测她已经在车上了,问她这场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沈缘说了大概的时间,顿了顿,想起来他今天晚上有个汇报pre,笑了一下打趣问:“你要来接我吗?”
“怎么,不想吗?”
“嗯,想。”林予风听着她好像打开了车窗,窗外的喧哗瞬间涌进小小的听筒里,夹杂着她轻而似叹息的说话声,“我想你了。”
林予风到那家酒吧的时候,沈缘才喝了两杯啤的。她游戏手气极佳,基本轮不到她罚酒,其他人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她不得。
所以当林予风出现在这桌人的视野里的时候,就好像神来拯救他们这群可怜的赌鬼——得到了赌鬼们的一致欢迎。
在场的人大都人单方面认识他,因为某人经常在朋友圈秀恩爱。
但某人听到突然的一阵起哄声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里的酒杯就被人抢走了。
沈缘转过头,迎面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林予风。他一身装扮像是直接从pre的讲台下来的,精致而简约的白衬衫上打着暗纹领带,上面的领带夹还是沈缘买的,因为那个牌子的缩写正好是s’y。
喝了酒的大脑总归反应有些迟钝,沈缘眨眨眼,看着林予风把自己的酒一口喝完,才后知后觉地开口:“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林予风跟众人打了声招呼,目光小幅地打量了一下酒吧朦胧灯光下的沈缘。
出来和狐朋狗友玩,沈缘自然生精心打扮的。不过风格和见家长那回截然不同,香槟色的吊带短裙是贴身的包臀款,绷直的裙摆往下,深棕色的丝袜紧紧包裹着那双长直的腿,一路往下淹没在与裙子同色的细高跟鞋中。
他眼底的情绪被暧昧的光线掩盖,伸手一手撑在沈缘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一手撑在桌沿,俯身问道:“喝了多少?后面还有什么活动吗?”
沈缘缓慢地摇了摇头,说只喝了两杯。
林予风确实没从她身上闻到浓烈的酒精味,略微放心了一些,但还是伸手至她面前,近乎引诱地问:“那后面的时间都给我,嗯?”
离得近的朋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连忙捂着脸把自己这个大灯泡挪远了一点。
沈缘看了看他,又看向在座的朋友们。他们巴不得这位赌神赶紧离开凡人的酒局,纷纷挥手求林予风把她领走。
林予风从容不迫地拿起沈缘的包和手机,一面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一面对众人说道:“沈缘肠胃不好喝不了酒,我带她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一路顺风,一路顺风哈哈……”
“开玩笑,她再坐下去,喝出毛病的只会是我们这些非酋……”
真是物以类聚,沈缘的朋友也是一群能说会道的人精。林予风笑着跟大家说了两句客套话,拉着沈缘离开了嘈杂的酒吧。
他没有直接打车,而是默默地牵着异常安静的沈缘的手走在人行道上,和她一起吹着来自海洋的微凉晚风。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沈缘突然开口说:“老师问我想不想读博。”
林予风点点头,顺着她的话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可能不会。”沈缘眉眼微垂,注视着脚底下的石砖路面,“但是老师说,他很希望我能继续在师大读博。”
“嗯,为什么呢?”
“他很喜欢我,也觉得我很有天赋。”沈缘顿了顿,又喃喃似的接着说,“可是我不会再去考博士的。”
林予风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指,安静地等她说完。
沈缘深呼吸一口气,像是把什么东西咽回了肚子里,“……本来读研究生就已经很任性了。我想早点工作。”
家里欠着债,全靠妈妈一个人还。沈缘研究生入学的一万多的学宿费都是加上兼职挣来的钱东拼西凑的,要不是每个月有奖学金可以当生活费,她根本不会坚持考研。
沈缘看向林予风,看着他显露忧心的脸笑了笑,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心。
“我其实很坚定……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吧,为了这么现实的原因而不再往上走。”她抱着他的胳膊,感受着隔着衣物也能传递过来的男人身上的温热触感,“但是如果我生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家庭里的话,或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