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近黄昏,看着云丝开始被夕阳镀上金橙色边缘,王芊抱头哞啊啊哑声痛哭。就差一天……
王芊赶回学校,到门房拿她的小行李背包,和谢梓郭亮他们聚餐,约谢辉居然没来,说是请导员吃饭去了,大三下半学期末,聚餐已很难将要好的同学都喊齐。
“姚树呢?”
“女朋友过生日。”
“你和他什么时候分的?小群上不还情侣ID,整天打情骂俏?”
“从来就没在一起过。”谢梓哈哈大笑,“小芊儿被骗了。嘘!”
王芊瞪了谢梓一眼,摇头,谢梓笑的尾调也有点勉强。
刚好万华酒店来电确认入住,就算今天不入住,也会被扣费;王芊和谢梓买了些饮料、零食,过去办了入住,聊通宵,新学期大四,基本也就实习的实习、备考的备考……
“一直叨叨,我不考公职,要进大公司,倒是你这一直要考公职的先替我实现了。”王芊感叹,“好怀念小时候,形影不离。”
“可是,那边房租很贵,”谢梓枕在她腿上。
——谢辉帮谢梓说服了父母,说他考研,有把握争取到奖学金,谢梓有这段实习背景,对将来进大投行很有利,预定三五年内年薪小几十万啪啦啪啦。
王芊点头,“你哥说得对。”
天亮她换了身牛仔裤T恤,和谢梓在酒店二楼的设计风潮店,给她爸买了件浅烟灰男式针织开衫,一件白底浅蓝枫叶大衬衣,和一条九分修身卡其色休闲裤,还有一双同色系休闲鞋。
她爸够高大修颀,大衬衣内搭T恤、薄毛衣,秋天敞着穿,休闲随意,那个开衫又能把他敛藏的沉静文艺一面勾出来。
其实,给她爸买衣服,真不难,那衣架子身板,什么衣衫上身,都能出效果,从脚打到量到脸时,又会让人觉得,身板算什么,脸型五官才无可挑剔。
“快中午了,去食街吃串串吧。怀念一番,以后怕没这机会了。”谢梓提议。
“走,我请客。喊你哥来?”
“他不会来的,他应该去找兼职了。”
经过食街对面的景观河栈道入口,王芊笑笑望了眼,今天周末,不知他加完班会过来这吗?父女来个偶遇?
远远望过去,栈道上似围了不少人,她突然眼皮直跳,心头好生闷杂。
“第二个刚刚也托救上来了。”几个闲人小跑着边说边朝栈道冲跑过去。
“卧嘈,没抓住那人,他沉下去了……”
“卧嘈!”
“操!上面在放水。”
“警察还没来?”
“来了,水警来了……”
“那人总在这下棋……”
他们在说什么?
不、不、不要、不要是王初同学!
王芊手脚冰凉。
脚步不由自主跟着几个闲人向栈道急跑过去……
救护车尖厉的呼啸过来,一对年轻爸爸妈妈抱着两个湿漉漉的小小孩被人拥着跑过来,上了救护车,绝尘而去。
“可怜这俩孩子,摊上这样的父母。”
“为了什么直播流量,惨了那个跳下去救的,估计够呛,水库放水了……”
赶在警示隔离带围起来前,王芊和谢梓顺着绿植带钻到水吧报亭小站前。
王芊不停巡睃、张望,报亭前小凳子小桌子上坐着几个阿伯、大叔,没看到王初同学,亲水平台栏杆前围着几个闲人,也不见王初高大的身影,她松了口气、瞬即紧紧抓住衣角!
她慌乱的从小背包里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拨通王初电话。
沿河栈道所有出入口已全封闭,警察走过来清场。
谢梓不解的看着王芊,半俯身问坐在小桌子前的阿伯,“怎么回事,阿伯。”
阿伯手里的电话响了!
“就、就这个人跳下去,救了俩小孩上来,自己没上来……”阿伯扬了扬手里的千元土手机,屏幕已有两丝裂痕,“老在这下棋,估计够呛,应该没了,哎……”
王芊整个人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滑掉了下去,歇斯底里扑过去抢阿伯手里的手机,“给我、给我看看……”
“小芊儿。”谢梓扶住她,捡起她的手机。
“嘿,你这女的,怎么回事?”阿伯躲过,起身把手机和一个皮夹子递给过来清场的警察,“那人冲过去之前放在我这的”。
谢梓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
警察看向王芊,“你是?”
谢梓颤着手,点开微信上谢辉发来的照片,将手机递到王芊面前,“小芊儿,你、你看,是不是”
一张放大的照片充斥整个屏幕:水面上一张湿漉漉、微带疲累笑意的苍白俊脸……
“啊!”王芊好出一声哑哑的气喘!
“哞啊!”随即瘪起脸,沙哑哑气声嚎啕,抢过警察手里的皮夹子打开来,软软瘫倒在地,警察瞄了眼皮夹子上的少女照片,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