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阳光房,鄂毓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给泥土里新冒出头的小苗浇水,绿油油的小生命给这个秋天染上了一抹盎然生机。角落里摆着个花市上淘的再普通不过的紫砂花盆,上面罩着一条浅粉色的毛巾,阿毓瞄了一眼突然想起来那是他种的韭菜,他小心翼翼地拽着毛巾的一角,一点点地掀开,像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
啊!阿毓忍不住一个激灵,随即绽放了一个有午后阳光暖意的微笑,你们真的长出来了!
只见被切割的韭菜上冒出了翠绿的新芽,他们齐头并进地长了好几厘米。
有人从身后悄悄靠近,像是抓小鸡的老鹰一样抱住他的腰肢将他拢在怀里,抓到啰!宝贝,一大早你在天台上做什么?
南和谦瞅了瞅阿毓忙活的事情,几盆花花草草,地上的小铲子,小铁锹,水壶,心中就明了。然后,看到角落里那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绿油油的芽,说是水仙花有点太细,说是杂草还差不多,就多嘴了句:这盆是什么花?
这是韭菜啊,上次叶子给你吃了,这是根。过几天就又可以炒一盘了,我聪明吧!
南和谦笑得开怀,哈哈哈!我实名举报,这里有一位富家太太无证割韭菜!
嘴贫!阿毓举着双手正打算敲他又害怕上面的泥土弄脏衣服,只能嘴上抱怨。南和谦抱着媳妇儿不松手。他觉得这才是有实体感的幸福。不像一夜春宵的激烈,稍纵即逝,却落到了柴米油盐的实处,有滋有味,有笑有泪。这种幸福就像南和谦手中端着的黑咖啡,冒着袅袅热气。他伸手轻轻地抓住了对方的胸脯挤了挤,逗他:家里的cream找不到了!能不能给我加点料?
阿毓脸一红,你烦死了!我这就给你加点猛料!说着就要拿沾满营养土的手指去浸入咖啡杯。南和谦不慌不忙,任他拿咖啡洗手,阿毓的手指停在了杯口之上几寸就快速收回来,切
怎么不弄了?舍不得我吧?南和谦单手抱住媳妇儿的大肚皮,笑开了花。窗外一棵高树上蝉鸣嗡嗡,艳阳还没把暖房里晒得不能容忍,此刻就是最好的时节。
我帮你去找cream。阿毓洗了手,要去厨房。南和谦不放他,像个小火车尾巴抱着他的背一路尾随,阿毓走得有点吃力,现在是两个人,稍微运动就心跳得厉害,喘得不行。
媳妇儿南和谦在身后肆意地撒娇,阿毓也不赶他。我跟你说,最近我听校友会上海分会的会长说要办周年庆,你想不想参加啊?
我为什么要去?阿毓在冰箱里翻找,很快就找到了躲在一堆辣椒罐子后面的奶油瓶。
南和谦趴在老婆背上说:那个会长是我哥们儿,他开咨询公司的,这次是校友会十周年纪念,有很多老师同学会来。我想你说不定有许久不见的朋友刚好可以乘机聚一聚!
阿毓帮南和谦的杯子里倒好了奶油,用一个精巧的小勺搅了搅递给他。看上去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我在学校好像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因为是十周年,所以会搞得特别盛大,会包下一整艘邮轮在黄浦江上夜游,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精彩环节!南和谦继续诱惑,阿毓的眼里似乎闪过一点光,南和谦知道他最近在家是憋坏了,多久没出去玩,肯定会对大趴体产生浓厚的兴趣。
又不能喝酒。还是算了吧!阿毓撅撅嘴,他低头看着自己这日渐显怀的肚子,说实话就算没人认识他,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和这么一个肚子,始终不好意思穿着华服去校友会。况且,要是真被人认出来,那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好可惜啊!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可是有很多玩得不错的朋友,本来还想把你介绍给大家!
阿毓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朋友?你的朋友我不是大多数也见过吗?还有我没见过的?他心里犯嘀咕,不要是童安之2,3,4号。
南和谦卖关子一般微笑不语。
说不说!你说不说!再不说我挠你!
哈哈哈哈,我说我说!南和谦受不住了,败下阵来,说道:我认识一个和你同专业的研究生,说不定是你同学,沈鱼?沈玉?你有印象吗?
阿毓刚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松开了手,不再和他打闹,而是转过身在冰箱里一阵摸索,毫无波澜地说:我没听说过这个人。我一下课都是直接走人,不和同班同学多来往的,也没参加过联谊活动。
应该不会吧,难道没有小组作业?或者课堂演讲?我对班上的国人同学一般都有点印象的。南和谦疑惑地问。
你有印象不代表别人都有印象。我不关心别人的事情。阿毓冷淡地回应,像是着急打住这个话题。这些举动反而让南和谦更为疑惑。他只不过是问问阿毓是不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不过之后他们就忙到没有时间提同学会的事情,因为艾惜从美国飞来了。他抵达的当天,就被南和宥接到了阿毓他们家里。几个月不见,艾惜长高了,也比原来圆润许多。阿毓已经打算好在卸货前都在家,艾惜来了刚好不会那么寂寞。他很开心地把艾惜的房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