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声躺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眼神里的光芒有些涣散,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男人用手臂环住,脑子里的欲望渐渐消散,理智开始重新占据上风。
他慌忙的转过头去看男人的眼神,他以为会看到玩味或者依旧平淡的目光,却捕捉到了任燃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自己这样,他很高兴吗?
喻声咬着牙,尽量冷静的想要去捡起自己的衣服来穿。
“我并没有给你穿衣服的命令。”任燃说。
喻声的手缩了一下,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敢去碰那堆衣服。
“这就是答案。”
“什么答案?”
“能力。”
喻声抿唇,想起他被欲望的弄的晕头转向那时候,胡乱问出的问题。
这个男人用行为向他作出了回答。
“我得到的答案还算及格。所以你想不想。当我的sub。”男人看着喻声,等待他的回答。
“我想问…”
“我不喜欢太多问题,最多回答你一个。”任燃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
喻声垂眸,男人则耐心地等待着他的问题。
“你最多…会对我,呃,调教到什么地步。”
“你会知道的。”
“…哦哦”
这个回答根本不算回答,但喻声本就处于对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羞耻不已的时候,所有冷静都是强装,并不敢质疑对方。
“明天下午四点之前,我会待在这处理工作,给你一晚的时间,你随时可以来,如果答案是拒绝,那么就无需来打扰我。”
喻声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衣服。
“穿吧。”任燃走过去,伸出手揉了揉喻声的头。
一触即松,喻声甚至怀疑那一瞬间是自己的错觉。
……
M国的街道,到了夜晚就空空荡荡的,不像国内晚上也总是热热闹闹的。
街上的便利店还开着,喻声走进去在糖果的货架转了半天,却只找到清口糖或者口香糖,他转头询问店员,对方带着耳机,随着节奏一摇一摆的,伸出手一指:“this,Children shelf。”(儿童货架)
喻声双手插兜,抬起头冷淡的看了店员一眼,然后随手抓了几包糖,刷卡付完钱,走了。
喻声回了酒店,洗完澡走出浴室,随意的甩掉鞋子,烦躁的扑在床上,把脸陷进柔软的羽绒被,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将近十分钟。
喻声一拳狠狠地砸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然后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脑子里在重复播放一些什么东西啊,可不可以别再想了。
他甩甩脑袋,又想刚才买糖的事。
这里的成年人只会吃那种凉的嘴巴发苦的薄荷糖和一直要嚼啊嚼的口香糖么。
吃正常一点的糖就要是儿童货架么。
多久再回去工作比较好呢。
经纪人真的能处理好那些事情吗。
他想着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来填满自己的思绪。
喻声双腿盘坐在床上,拆了一包,塞了两颗在嘴巴里,然后又开始发呆。
容不得他再逃避了。
糖的甜味丝丝缕缕的渗入喉咙,经过十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喻声尝试着努力去接受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临走之前,那个男人说,这本来就只是一场游戏。以人自身成为主角,去玩一场关于操纵者和被操纵者的游戏。
游戏唯一原则是,双方自愿。
喻声搂着被子,脑海里那些画面不断闪回。然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做了一夜的梦。
喻声在飞机上颠簸了一路,一直没能睡着,生物钟没调好,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他醒过来时,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喻声猛的从床边掉到了地毯上。
他捂着被磕碰到的额头,从凌乱的被子里摸出手机看时间:16:50。
超过时间了,喻声心里升起慌乱,他此时此刻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后悔,脑海里突然地回忆起男人抚摸他头顶的那一下。
他忽然明白自己想不想了。
喻声撑着床站起来,推开门冲到电梯旁边,发现电梯在十几层以下,而且还在往下走。
他的房间是除了总统套房以外最好的,所以离男人的那间房间不远,四层楼。
喻声转头就开始飞奔,终于在两分钟后敲响了那个房间的门。
没人开门。
喻声迟疑的又敲了一次,还是没人开门。
他怔怔的站了几分钟,然后蹲下来望着门前的地毯。这块地毯是和房间内连着的,是他昨晚跪的那一块。喻声伸手想去摸,然后又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于是只好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块地毯。
“你是来找我还是看地毯?”任燃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
喻声抬起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任燃。
他其实很想哭,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