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的母亲不但允许苏玉使用她宝贝的钢琴,还对苏玉表现得十分客气,好像她是家里的贵客。在他前往另一座城市处理工作时,她还对老爷子定下的婚姻愤愤不平,死活也不肯接受苏玉作为她的儿媳妇。他不在家的短短几天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母亲突然改变了态度?
姜以松百思不得其解。父母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很疑惑,佣人们对苏玉的尊敬和服从也让他心生不悦。这个家里唯一反对这门婚事的好像就剩下了他自己。姜以松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把孔方抓过来教训了一顿。那天就是孔方将苏玉带到了老爷子的寿宴上,如果不是他的话,苏玉就见不到老爷子,他也不用烦恼这操蛋的婚事了。
孔方被他的手下揍得鼻青眼肿,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终于还会受不了对方杀猪般的嚎叫,打了个响指让手下的人停止了动作。他们顺从地退到了房门口站好。孔方立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爬到了他的旁边抱住了他的脚。他抬起那张猪头似的大脸眼泪汪汪地向他哭诉道:“这跟我真的没关系啊姜少,是那个女人自己找上门来求我带她去见你!”
姜以松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哦,那么说你是让来路不明的人参加我家老爷子的寿宴了?”
孔方惊恐地摇起自己的脑袋来,鼻涕都要被甩出来了。姜以松还是没忍住,直接将他踹了出去。
“脏死了,敢用那双脏手碰我,你是想死吗?”
“对不起姜少对不起!”孔方连连退后两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希望他能够饶过自己,“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我怎么敢把来路不明的人介绍给您呢!事先我都调查过了,她是雷厄管辖区里的妓女,也是我们百花会下面的人。我想既然雷厄都接纳了她,那么她的身份应该是清白的。毕竟雷厄也是百花会里的老前辈了,德高望重,给会里立下了不少的大功,绝对不会让可疑的人物待在他的管辖地内。”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口中的老前辈。那么你从他那儿都打听到了她的什么事?”
姜以松一问,孔方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从苏玉突然出现在东区开始,包括她在当妓女时的仙人跳事件,在街道上开枪闹出大混乱的事件,再到雷厄将她收到了自己的羽翼下,最后则是苏玉突然找到他试图勾搭上姜少。
姜以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是受不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脚将孔方的脑袋踩到了地板上。
“这不是相当可疑吗,真亏你还能让她进我们家的门!”这些事件中,他只听说过街道上的开枪事件。毕竟那次闹得是真的大,还给了条子调查他们百花会的借口。幸好最后都解决了,不过那次事件并不是他处理的,所以他只听说了大概。只知道有个妓女被客人威胁后开枪自卫,没想到那个妓女就是苏玉。
“不不不都是误会啊误会!”孔方的脑袋痛苦地缩成了一团,他的嘴巴紧紧地贴在地板上难以发声却还在努力解释,“都是生活所迫的小人物嘛,她虽然闹出了不小的乱子但绝不是冲着百花会来的。如果她真的是危险人物,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帮她!”
姜以松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还是没有松开踩在孔方脑袋上的脚。他也知道苏玉对百花会来说是清白的,不然老爷子也不会让她当自己的孙媳妇。他家老爷子虽然上了岁数,脑袋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大概早就把苏玉的身份背景查了个遍。姜以松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应该抓不到她的什么把柄,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么来到东区之前呢,她在哪里做过什么?”
孔方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干干地笑了两声,底气不足道:“这个……那个……姜少您大概不知道,来这地方的不少人都是舍弃了以往的生活想要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就我们百花会下的妓女,三成的人都是都是来路不明的。有些人嘛不想提以前,有些人的以前提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啊嗷!姜少姜少您轻一点!”
姜以松冷笑着加重了脚下的力气,孔方的大脑袋涨得通红甚至开始变形了。
“说的那么好听,其实就是没有调查过吧。”
“对不起姜少!我以为她和普通妓女没什么不同就疏忽了!”
“哼,垃圾。”姜以松将他踢了出去,“给我去调查她以前的背景。做不到的话我就让你变成真的垃圾。”
孔方从姜以松脚下脱身总算能够喘口气了,但他气还没有喘匀就迅速地给姜以松磕了个头,以十分规范的姿势趴在地上应道:“是的,姜少!”
姜以松慢悠悠地踏着步子从他身边经过,带着手下从房间里离开了。他还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变。三四分钟后,等到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孔方这才蹑手蹑脚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挪到窗户口看到姜以松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旅馆。他松了口气,掏出了大衣内侧口袋里的手机,毕恭毕敬地向另一头的人问道:“您都听见了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苏玉的轻笑声。此时她正坐在餐厅的幽暗角落里,一边用叉子将烟熏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