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愁在梦里醒来。
醒来后已经是几天后了,这是她来到这个梦境世界之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安琪拉给她的手帕还没有送还,她必须要及时送还给安琪拉。
这个手帕已经被洗过了……?肖愁疑惑地看着手帕,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碰这块手帕。也就是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似乎已经开始苏醒她的人格。
现实世界里肖愁还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副人格聚居在其他人的身体里,倒是个新奇的体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就是女仆一起住的地方。
不过既然原主人苏醒了,她总会留下一点儿痕迹。
肖愁在自己的柜子里四处翻找,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作为受教育水平极低的女仆,更不可能找到高深的书籍这类物件,其他线索也无从得知。
但肖愁的优点在于她可以把所有的线索都翻出来。
她把自己的床也翻了个遍,终于翻出一张照片。这显然是一张合照,但其他人的脸和身子都被仔细地剪掉了,只留下了……伯恩?
肖愁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照片即使是黑白的,背面也已经被摩挲得有些泛黄起皱,显然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很喜欢伯恩,只是身为身份卑贱的女仆,她不能近距离接触伯恩,只能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伯恩的照片藏到枕头下,每日偷偷地拿出来观看。
这具身体……很不妙。
肖愁还没有当过舔狗,从来都是别人当她的舔狗。肖愁把照片再藏好,开始思考起这个女仆跟这个世界有什么必然联系。她一边思考一边将洗干净的手帕收起来,准备拿去给安琪拉。
因为走了几天,安琪拉的房间在哪儿她还是知道的。庄园很大,里面的建筑更像一座小城堡。她的记忆里,萨德侯爵不喜欢太多仆人,因此在萨德侯爵和他的女儿来住的时候城堡里的仆人并不多,也没有人出来叫她回去。
城堡里安静到有点可怕,肖愁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忽然听到一阵极细微的呻吟声。
即使是在别人的身体里,肖愁的五感依旧很好。换作其他人应该是听不见这样的呻吟的。伯恩和安琪拉都是刚成年的贵族,心性单纯,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在城堡里做出这样的事情。下仆们更不敢做这种事情。
答案只有一个。
肖愁悄无声息地靠近传出呻吟声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她从门缝间看见了萨德侯爵——与他的女儿,伯恩的未婚妻。
她的女儿双腿被架在萨德侯爵的腰上,两人显然正在做爱。侯爵女儿的双乳随着萨德侯爵有力的撞击不断颤动,脸因为萨德侯爵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被憋到青紫。
肖愁默默地退了开来,继续去向安琪拉所在处。
无意冒犯,你们继续。
她该祈祷他们快些结束,不要让天使一样的安琪拉看到如此情景。
到了安琪拉的房间,肖愁敲了敲房门。不一会儿,安琪拉的小脸就从门外露出来。
“小姐,这是您的手帕,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机会还给您,抱歉。”
安琪拉笑了一笑:“没有关系,麻烦你还洗干净了。”
“应该的。”肖愁看向安琪拉手中的书:“小姐,您在看的书……”
“啊,我刚看完,不过不是很能懂呢。我正准备放回书房……”
肖愁想起书房里的萨德侯爵和他的女儿,眼皮跳了跳:“我正准备回去,我帮小姐放吧。”
她可不想让纯洁善良的安琪拉看到这些东西,即使是梦也不行。
拿着手里的《判断力批判》,肖愁还是比较理解安琪拉说的“不是很懂”——原因很简单,这书她也看过。
房子比较大的好处就是,她可以拿一整个房间来藏书。
磨蹭了一会,确认没有呻吟声之后,肖愁才敲敲门,走进了书房。
萨德侯爵已经整理好衣服,他的女儿就坐在他对面看书。
“您好。”肖愁简单地点头示意,便按着首字母和编号去寻找《判断力批判》的书架所在处。
“这本书是你的吗?”萨德侯爵忽然发问,肖愁找到了该放到哪,放好之后回答:“不,这是安琪拉小姐的,我帮她放回来。”
“里面的审美观你不觉得很无聊吗?明明是所谓的判断力批判,却满篇都是晦涩的定论,企图用他的推论来束缚所有人的美学观点,那通篇的‘必须’真让人看着作呕……”萨德侯爵继续说道,“他的部分推论是空中楼阁,完全在朝着一个固定不了的方向敲敲打打,充满了知识分子的浅陋无知。小女仆,你看上去气质不错,你认为美是什么?”
肖愁放下手,转过身去看向萨德侯爵。他的女儿直勾勾地看着肖愁,眼里却没有任何情绪,空洞得像个死人。
“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别逗了,你的眼神和我一样,和那些麻木的愚者区别太大了。”萨德侯爵招招手,侯爵女儿站起身来,坐到了萨德腿上,“刚刚一声不吭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