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南又越狱了,这次砸了镜子?还扬言要把所有欺负过他的人都杀了?”
肖愁拿着电话,叹了一口气,“没事,砸镜子也无所谓,让他逃吧。”
“嗯?你们问我在干什么?在办画展啊。”
肖愁这次可是筹备了很久,把整个艺术区都包下来做了展区。
“肖愁女士,请问您这次展览的主题是什么呢?”记者就在对面,拿着录音笔记录。有人在拍摄。听到肖愁和对面的对话,记者很有专业素养地选择不问。
“主题是:真实。”
“但这次展览有许多奇妙的设计,异想天开的元素也不少,这些都是您从‘真实’这一主题中提炼出来的灵感吗?”
“是的。”肖愁笑道。“人类的发展是有限制的,在我们的生命中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比较荒诞的事情,因此我特地划分了几个展区,就是试图全方位地阐释这种荒诞。人们总习惯于稳定、正常、循规蹈矩的生活,同时寻求着刺激和新鲜。就是为了在艺术作品中寻找、阐释这种真实发生在人们欲望中的荒诞。”
“这也是您在每个展区安排了互动环节和对应餐饮、香氛的原因?您的画展不仅仅是展览画作,是为了更好地展现您的主题?”
“没错,快时代的现在,人们喜欢沉浸式剧本、影院、恐怖题材的作品,正是为了身临其境地体会美和艺术,而艺术是没有边界的,我们可以说科学也属于一种艺术,因为它高信息量、理性却能实在地影响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画展也是如此,如果要说,其实大商场的精品店也是一种艺术展览,它依旧是高信息量、高发散性、高影响度的艺术形式。而店铺内川流的人群,是参观者的同时也是构成画面的元素。因此我认为,由我主持的艺术展览不应当仅仅是单调地摆放画作,它应该与观众有所互动,这才是这个画展构成的‘真实’,感官上和心理上的真实。”
“不过我刚刚那番话你们可以当扯淡来听听,我瞎说的。”肖愁耸了耸肩,站起身。
“采访结束了,感谢您……”记者也站起来,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意,肖愁说:“别回头看。”
这杨威南还有点难缠的。不过她知道怎么解决。“留在这里,记者小姐,我刚抓了一个通缉犯,现在他越狱了。”
她悠悠然迈过记者,关上了门。
那个记者也知道那个通缉犯是谁,毕竟是同一家报社的。
“杨威南,又出来了?”
肖愁抱臂,悠悠然看着杨威南。为了逃脱血腥玛丽,杨威南的双眼已经被他自己戳瞎了,一片黑洞洞,显然是一路逃到这来,还流着血。“你以为靠着血腥玛丽就能抓住我?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身体里的鬼帮你看的路?太感人了。”
“听着,我不会伤害你画展的人,但你必须跟我走,你有一点能力,我不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否则,你也不希望画展出血案吧?”杨威南笑道。
“谁说不是呢?”肖愁耸耸肩,下一秒,她就原地消失了。
“沉浸式体验沉浸式体验,来吧。”
肖愁的声音阴恻恻地传来,杨威南瞪大眼睛,少见地露出了一些惊恐。
“我本来还想让你接受正义的铁拳,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哈哈,没想到吧,我也不是啥好人。”
杨威南猛然发现,这个声音是从自己身体内发出的。
“你以为,血腥玛丽只有在镜子里才能发挥作用……?”
杨威南忽然头痛欲裂,血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那他那个bloody是白叫的?”
血越流越多,已经充斥着整个房间。杨威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整张脸闷在血池里,他身体内的鬼争先恐后地撕扯他的身体想要逃出,导致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身体内的血已经被肖愁——或者说血腥玛丽,完全地抽干了。
他体内的鬼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就在爬出来的那一刻,血水中的反光伸出带着尖锐指甲的手,硬生生地把那些鬼撕裂。
紧接着,杨威南整个人慢慢地陷入了血池里,消失不见。满地的血渐渐收拢于一点,也完全消失了。
肖愁的高跟鞋踏上了光洁的地板,接起了手机。“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只不过……已经死了。”
“嗯,他身体里的鬼把他撕了,正常现象。”肖愁转身打开门,门内是瑟瑟发抖的记者。对话是在杨威南脑内发生的,对方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单纯地害怕。
她微笑着对记者说:“没事了,犯人已经捉拿归案了,您回去吧。”
如果杨威南不来找她,可能他还不会那么快死,甚至会接受招安,将功赎罪。
他愚蠢就愚蠢在真正把自己当成了无往不胜的男主角,对她太过轻视,对人性太过轻视,却忘了人外有人这个至理,这件事情她就算不做,也自有大把人做。特案组的成员智商一个个的全都比她高得多,说不定哪个一撞运气,也遇到血腥玛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