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碗,里面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混着房间里还没散开的莲花香,闻得祁安歌浑身发软。
顾修瑾不让他抗拒地牵着他往里头走去。
“这药叫洗髓草,可以治你的哑。”顾修瑾按着他坐在圆凳上,喝下一口。
洗髓草是古籍中记载的药草,当年司空子翻阅了许多书籍才知道这种草药,可他也明白,找到这种药草的可能性低之又低。
顾修瑾似乎看懂了祁安歌严重的疑惑,说道:“当年我出谷也是为了找这种药草,最后在惊风阁里找到了。”他看着祁安歌微微动容的神色,趁热打铁道,“没事,师兄也没吃什么苦。”
果然,祁安歌似乎被触动,微微抬起头来,烛火映衬着如玉雕般的面庞,宁静又温暖,看着顾修瑾的眼神温柔又缱绻,还纠缠着心疼:他找药草的过程定然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松。
“赶紧趁热喝了吧,凉了便更苦了。”顾修瑾见氛围尚好,把药往前推了推,又在祁安歌的身边落座。
祁安歌的手指摩挲着碗沿,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心中寻思着,顾修瑾也喝过一口,并没有什么不适,又不想辜负了师兄三年的心意,便仰头将药喝了干净。
顾修瑾松了口气,轻声问道:“今天我跟你说我出谷之后的事情,那你可以跟我说说,我出谷之后谷里发生的事情吗?”
祁安歌原本已经收起了浑身的刺,乍一听到这个问题却又炸了毛,却又在视线接触到他肩膀鼓鼓囊囊的一块软了下来,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蜷缩着,却又被那人握进掌心。
他也不躲了,感受着师父离世之后久违的安全感:三年前,师父让我出谷,说是一个镇子闹了灾荒,没有大夫,让我去悬壶济世,我当时……我就去了。可是没过多久,就有路过的旅客说起司空谷出了事情,我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但是只看到师父和师兄们的尸体……
祁安歌想了想,还是隐瞒了师父是因为看他思念成疾,生怕他出什么岔子,这才让他出去散心的。
后来,二师兄也赶了回来,我才知道,我走了没多久,二师兄有要事处理,也离开了司空谷,也是得到消息之后才赶了回来。
听到“二师兄”这个称谓,顾修瑾下意识地将祁安歌的手攥得更紧,后者以为他是因为师父的死而伤心,便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嘉佑知道此事的缘由吗?”顾修瑾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中间似乎少了点什么。
祁安歌摇了摇头:二师兄并不知道此事。我在处理师父和师兄们的遗体时,发现师父留下的手书,要将司空谷谷主之位传给我,大抵是怕我身子与常人有异,怕我之后没有地方去,才出此下策。
这话听得顾修瑾心疼,他又往祁安歌那边挪了挪,凑上去抵着他的额头:“以后师兄去哪里都带着崽崽,不会再留崽崽一个人——等治好你的哑,师兄带着你去找嘉佑,将此事调查清楚。”
祁安歌点头,放软了身子靠着顾修瑾,仿佛这个人在身边,自己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三年来思念、怨恨,都在瞬间被抹平,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
蓦地,他猛地推开顾修瑾,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小腹又酸又涨,花穴里似乎有条小溪,潺潺流出水来,胯部被顶起一只小帐篷,顶端湿漉漉的十分打眼。
房间里莲花的气息也渐渐散了开来。
顾修瑾猛地明白了,那洗髓草怕是只对笙笙一个人有催情的效果,毕竟他也喝过了,却一点反应也无,只是被祁安歌那一眼看得口干舌燥。
“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