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屋中同薛婷嬉笑的春婵一到外头脸上的神色就是一收。
几人在一处外人的角落。
春婵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两个看着薛婷的奴仆说不上来,“就是夫人摔了。”
“你们就让夫人一个人在那儿?”春婵气愤,“是想讨少爷的打嘛?”
那两人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
春婵瞪了他么一眼,“算了,好自为之吧。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侍寝都机灵点,别怪我没有提点你们。在这个家里,少爷是第一,两位小主子是第二,夫人虽是不受下面的人待见,但少爷是放在心上的,好在这次没让少爷撞上,要不然可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明白吗?”春婵拔高了声音。
“明白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小角落里的三个人的身形顿时僵住了。春婵反应快一转身就又嬉皮笑脸了。
“少爷您来了。”
“嗯。”薛宗走了过来,他的眼睛上又蒙上了一层绸布。
“方才再说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在训斥他们。”
春婵笑容不变,“方才夫人回来了,奴婢去通报少爷一声,吩咐他们去看着夫人。只是平日里我陪着夫人一块儿走,今儿个奴婢不在,他们又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一不小心就让夫人摔着了。”
“我方才在教训他们呢。”
薛宗点点头,他伸手取下了蒙眼的绸布,将面前的三人都看在了眼底。
“你做的很好,只是有一个地方说错了。”
春婵笑着问:“奴婢有哪里做错了,还请少爷提点。”
薛宗的嘴角天生上扬,一瞧便让人觉得亲切。
“在这个家里,我是第一,夫人才是第二。孩子只是夫人的陪衬,我要是不想要孩子,他们就什么身份都没有,听明白了吗?”
春婵惊诧地抬眸望他。
“少爷……”她干巴巴地张着嘴,快速地组织自己的话,“夫人她是大齐的人,配不上您的身份。能为您诞下孩子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薛宗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教春婵立马闭上了嘴巴。
“再说一遍,这个家中,除了我,就要听夫人的。不论何事。听明白了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
春婵干巴巴地回复,“明白了。”
那两个跟木头似的奴仆重复:“明白了。”
“好,今儿念在你是初犯,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你等下安排好了便去领罚,可要记住了。”
春婵压下了嘴唇,她笑起来的时候与薛宗是有些相同的,或者说是她在模仿薛宗笑起来的模样。
“是,奴婢知错了。”
等春婵下去了,薛宗的面上才流露出了疲惫,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他身边的人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少爷!”
薛宗挥挥手,示意自己没有多大的事情。
“无事。”
“只是没想到裴辞的功夫竟然这般厉害。晋周武艺高强者其中一半都被我请了过来,只是众人对峙之下,也只是让他露出了疲态。”
他的手下愤恨不已,“裴辞确实是个障碍。那主子答应大齐太后的事情还做吗?”
薛宗伸手抹了一把嘴巴,将嘴巴边缘的血迹擦拭掉。
“顾家是裴辞的亲家,大家都是生意人,哪里没有生意可以做。与太后的生意太亏,回不了本,那就换一个人。”
“总之都能得到咱们想要的,那倒不如选个更有能耐的人来合作。”
“属下明白了。”
薛宗点头,“对玫妃的追杀可以取消了。玫妃对裴辞他们有用,按照生意场上的来说,盟友的利益也是需要维护。”
“你往后重新派个人与大齐太后那边进行交涉,相关的事情就不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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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晋周丞相府夜凉如水,庭院中的灯笼都被点上。
薛婷坐在屋中,身边是两个摇篮,里面是她与薛宗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在摇篮中安静地睡着了。
她目光疼爱地看着两个孩子,神色有些悲伤。
房门被打开,一个略微眼生的侍女站在门外,“夫人,少爷在书房中,今日就不过来了。”
薛婷头也不回,“知道了。”
房门又给关上了。
薛婷伸手将自己的孩子身上的被子都给盖好,她的目光仔细地将两个孩子看在眼里。
这是她的孩子,亲身骨肉。
只是,可能这辈子她都不能整整成为他们的母亲了。
午时她躲在屋檐下密集的灌木丛中躲开了府中的眼线,因武艺高强的人都在同裴辞交手,没人能分神去在乎她一个宵小之辈。
也是这样,她才能听到了一些东西。
她的丈夫同他人做了交易,要杀了她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