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斯抱着那件黑色的浴袍向着走廊深处的浴室走去,他腰间围着一条深色的毛巾,毛巾下面露出白色的脚腕和有些泛红的脚跟,那双白嫩的脚踢拉这一双有些大的黑色的棉质拖写,走在看起来暖光四溢的白色镶金地板上。
琴斯感觉有些冷,初秋的天气带给他的实质性感受就是温度的降低,他光裸的前胸和后背,在微寒的天气里,让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也没有带给他一丝一毫的温暖。
随着脚步不断向前,琴斯走到了走廊的边缘,也是那光线与黑暗的交战场,前方不远处就是洗浴间,但是那块小空间却陷在了黑暗之中。
琴斯叹了一口气,手指抱紧浴袍,踏进了那片交界处,吊灯的开关就在左侧房间门框的旁边,他抬起左手,昏暗的环境让他看不清自己的手指指尖,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和墙上映着的影子一起抬起,举向了墙壁上的开关。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痒意从左手小指上传出,顺着神经脉络一直延伸到了后脑,他猛地一惊把开关打开,灯亮了。
琴斯揉着自己的左手的,刚刚仿佛有人触碰了一下他的手指,甚至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种痒意深入骨髓令琴斯后背战栗了一下。随着琴斯的揉搓,那种感觉逐渐消散,藏进脑海深处。他抬起头看向了左侧的屋门,那道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透过缝隙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仿佛一个黑洞一般,连光线都会被吸收掉,他隐约之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深埋在黑暗里,但似乎又不是,只是一团浑沌。刹那间他又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注视感,一阵寒意逐渐从背脊升起,琴斯感觉自己被什么盯上了,浑身一阵恶寒。他望着那道缝隙,似乎里面有人也在看着他一样。那片黑暗突然扭曲了一下,里面那团似影似雾的东西在逐渐向门口靠近,虽然琴斯并不能看清这一切,但那种注视感越来越强了,令琴斯有些不安,他赶紧上前,一把将门关上了。
琴斯握紧门把手,静静的听了一会,房子里寂静无声,他悄悄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小心的听着,但是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其它声音。他松开门把手舒了一口气,拍了一下胸口讲“我这个神经敏感真该改改了”,说罢琴斯向右侧的房间看去。
走廊尽头右侧的卧室连接着一间祷告室,这里就是琴斯爷爷的房间了,房屋的门并没有关上,而是大开着。月光透过玻璃照进了屋子,从月光中可以看到爷爷房间里边,那座堆满书的巨大书架,书架上放着一本本厚重的书籍,琴斯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和他炫耀着讲过他丰厚的藏书,里面甚至有不少孤本。
在书架的对面,靠近门边的乳白色大理石石桌上放着一座圣母像,她怀抱圣子,脸上露出悲悯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无比圣洁,仿佛浑身散发着微光,向四周展现着自己的胸怀。圣母的出现,让琴斯安心了不少,他的虽然是一个半无神论者,但是他的爷爷是一位笃信忠诚的信仰者,每天都要向圣父祷告,向圣母祈祷。小时候他跟随爷爷一起祷告、认真擦拭圣像,耳濡目染的也了解了一些事情。他模模糊糊的想起每次礼拜结束爷爷都会微笑着和他说"圣母玛利亚会保佑你的"。这些有些碎片的记忆令他安心下来,"圣母玛利亚保佑"他轻声念叨了一句,向圣母像微微俯首致意,便转身推开了洗漱间的门。
他打开了洗漱间内的灯,暗黄色的暖灯光照亮了这一方空间,墙壁上一人高的部分整齐的贴满了小块的水晶玻璃墙砖,各种不同的蓝色交融在一起,就算在有些暗淡的灯光照耀下也反射出漂亮的光彩,墙上还镶嵌着一些彩色的贝壳和小海螺作为点缀。
因为琴斯爷爷腿脚有些不便,这里的浴室布置成了站立式,还有一块大概到小腿高的水晶砖墙,方便老人扶手起身,但是琴斯环顾整个洗漱间也没找到印象里爷爷洗澡常用的小板凳,他抛开了脑海中的想法,将浴袍放在了浴室外侧的置物椅上,准备刷牙,牙刷杯和牙刷也是意外的黑色,琴斯皱了皱眉,还是拿了起来,将挤牙膏在了上面,牙膏的味道是一种不知名的果味,刷完牙嘴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甜味,令琴斯心情愉悦了起来,他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抬头看向了镜子,镜中人眉眼透露出些许温和,眼睛露出一丝笑意,五官说不上精致,但给人感觉十分舒服。有些精瘦的身子在镜子前舒展,伸着懒腰,温和中又带出了一些青年人的朝气来。
琴斯移开了眼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将浴巾从腰间解下也放在了置物椅上,捋了捋头发,脱下拖鞋放好,抬腿跨过浴室的防水台,将浴帘拉上。浴室地板是黑色的大理石砖,带着许久没有触碰过的陌生和冰冷,和温暖的脚趾相接触,琴斯惦着脚尖,移动到了淋浴旁边,打开了水龙头转动向热水的方向,水流缓缓流出,最开始还是冰冷的,琴斯在旁边虽然很小心的躲避着,但还是被溅上了很多冷水,水流逐渐变大,也逐渐变的温暖起来,终于放到了适宜的水温,琴斯迫不及待的站在了淋雨下面,冲洗自己有些冰冷的身体。
水流带来的不止有温暖,还有腾腾的水雾,水雾逐渐弥漫到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