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α的三位主人无一人安睡,秦钰想了一夜童年的细枝末节,沈言则又重新梳理了自己的产业,至于周野,因沈言的缘故心里做好了取舍。
三人都迫切的在早晨见面,像是年少时特别培养出的默契,当秦钰穿着一丝不苟的出现在主宅的餐厅时,周野和沈言都各司其位的坐在了属于他们的位置上,秦钰一怔,手里的通讯器别到了领口。
他沉默片刻,坐在了餐桌的主位,沈言坐在他下手的第一个位置,周野则坐在他的对面,一张共八人坐的餐桌,只有三个人,在曾经只有两个人,他和周野硬生生坐出了宾主之位,刚开始秦钰很不习惯,慢慢便麻木了。
秦钰顶着两个熊猫眼,恹恹的闭目小憩,他不习惯这样的场景,每次周野和沈言共同出现在这张餐桌上,他就要配合他们演戏,长时间的消磨让他们失去的不止是友谊,更多是从年少时就失去了的默契,在这段政治笼罩下的婚姻关系中蚕食掉的还有彼此的尊严和无法消除的难堪。
但是昨天想了一夜的秦钰,认真的反省了自身的问题,比起再继续当太子,参与肮脏的权位争夺,他更享受这样的生活,有周野,有沈言,他自小到大唯二交心的两个人。
他不想再当那个太子了,就像吸烟一样,无时无刻在控制,什么都要克制,什么都要堤防,与人交往永远先看是否有利可图,是否有利用价值。
这比放下身段讨好丈夫,更让他压抑,就像那段没有节制的抽烟酗酒,还要装出一副光洁巍峨的形象。
结婚四年,秦钰不得不承认他唯一享受的就是做爱时的放纵,享受因为Omega体质带来的一些性别红利,他需要承担的责任几乎就剩下维护好和周、沈两家的利益,显然他的丈夫们也不会离开他。
无论出轨也好,忽视也罢,但绝不会离开他。
仆人将饭菜上齐,安静的退下,住宅宽大的餐厅顷刻间只剩他们三个人,α岛就像拥有他的主人一样没处都透露着孤高,沈言搬进来时曾一度无法享受这种大宅子里仆人少的可怜的情况,他习惯了身后一大堆人伺候,所以从开始的新奇到后期的烦闷,也只用了不到一个周的时间。
α岛名义上已经属于他们三人的共有财产了,显然即将变成四人的共有财产。
“有件事情我昨天晚上想明白了。”秦钰看向周野,又看了看沈言,继续说道:“既然我阻止不了表哥嫁进来的决心,那么我只能尽量弥补他失去的一切,所以沈言,我知道家里的钱都是你管的,你把我名下的公司各转2%的股份给他。”
“什么?!”沈言站起来,一脸意外:“2%,你疯了吗?你一些公司的股份是我给你的,本身就不多,还要给他2%?!”
“我也只剩下钱了,如没有必要我实在不想去托陛下给他差事。”秦钰淡漠的看向沈言:“你把你公司的股份给我了?”
沈言怪异的看向他,“你不知道?”
秦钰怔怔,他几乎不会关注这些,因为沈言后期的转变,秦钰对他更加的放任了。
他知道沈言喜欢自由,所以基本上沈言不找他他不会主动去招惹对方,只是现在被标记了,恐怕也不能像以前一样。
沈言沉着一张脸,心里郁结不已,合着他做了什么秦钰真是一点也不在乎,但凡有一点在乎也不会变成这样。
“不要给我了,我不缺钱。”秦钰看先沈言,放软了声音:“都给公子悦吧,我会在今年过年时正式跟陛下提封世子的事情。”
一道声音如炸雷般响在客厅内,周野抿紧唇,神情有些复杂:“秦钰,你真的不打算在争储上努力了吗?一旦请封了世子,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怎么?”秦钰微微挑眉:“你们已经打破了我国皇室一妻多夫制了,还想打破我国后宫制,左一个周皇后,又一个沈皇贵妃,再来一个江贵妃不成?”
“当皇贵妃不也挺快乐的?”沈言忽然想了想那个画面,恶劣的继续说道:“一边cao皇上,一边跪着给皇上请安。”
“你真是有个伟大的志向啊。”秦钰看向他,微微眯起眼:“你是不是还觉得,cao了皇上录个视频全国播报,传到网站上来个付费点播,挣他两个亿?”
“呵呵,我可不敢,那是要坐牢的。”沈言思索一番:“不过自己录下来看看倒是可以。”
“沈言,慎言。”周野瞥向他,蹙起眉来。
“秦钰,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我没有意见。”周野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是,你知道现在支持你的人依旧很多,这件事一定会对你产生影响。”
“别担心。”秦钰突然轻柔的开口:“等到江应挽进门,我会想办法在过年期间怀孕,借此机会把秦忱和沈悦接回来,自己抚养。”
“你要把他们接回来?!”沈言有些意外:“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
“我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当一个可靠的父亲了,而且江应挽进门,我想我家一定不想让我生他的孩子,所以我要赌一把,只是这样,我的手中就彻底没有了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