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最美的乐曲。
肩头落了薄薄一层雪,两人才相携着往回走去。
他们第一次一起去看了电影,那是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影院里人很少。
沈韵抱着大桶的爆米花,周澜举着两杯可乐,唇角的笑都简单又直白。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灯光暗下来后,周澜就把沈韵抱进了怀里。
电影讲的是一个死去的人,在人世间留恋不舍,不停徘徊,寻找着自己曾经的爱人。
但岁月沧桑,这世间已无人记得他的存在,他的爱人也早已消弭于这沧海桑田间。
他坐在海边,看海浪一层层滚来,眼神里的孤独与寂寞,将天地都映成了黑白。
有时候,一场离别,便是前世今生,再也不见。
很小众的文艺片,沈韵靠在周澜肩上,蹙着眉湿了眼眶。
周澜低头亲吻他的眼睛,带着怜惜,有一瞬间,沈韵甚至觉得,周澜懂他。
那荒谬的感觉一闪而过,他陷在他怀里慢慢翘起了唇角。
今年的新年在二月里,一月中旬沈清放寒假回来了。
几个月而已,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更开阔的视野,让沈清看上去漂亮又朝气。
沈韵在她回来之前便把家搬到了父母那个小区。
楼下的一户老邻居,恰好举家搬往上海,父母便把那套房子买了下来。
沈韵不在家时,便把沈清托付给父母。
沈清一日三餐基本都在高家解决,沈韵只说交了伙食费。
沈清单纯,也不多想,就是有时候看到沈韵和高原的互动,她会吃醋。
虽然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家人和自己的哥哥契合的那么好。
那种默契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尤其高母看自己哥哥的眼神,宠溺的甚至有些不正常。
这天沈韵带沈清出去添置衣物,兄妹二人坐在店里等待上餐的时候,沈清终于问了出来。
“哥哥,你跟高原姐,是要结婚吗?”
“什么?”沈韵瞪大了眼,随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着去揉沈清的头发:“想什么呢?”
沈清红了脸:“可是你们……”
沈韵含笑想了想,高原性格爽朗,跟自己哥哥从不见外。
平时看电视常挤着靠他,或把脚伸他腿上,更甚者,会一边看书一边伸着手让沈韵给剪指甲。
沈韵想想那个画面,难怪沈清多想。
他揉了揉额头,刚要解释,沈清又说:“而且阿姨看你的眼神……”
她抿抿唇“不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吗?”
沈韵笑了一会,越想越有意思,他这才发现还没有跟沈清好好解释。
“干爸,干妈?”沈清看着沈韵。
“嗯。”沈韵托着腮“你没听哥都叫爸妈了吗?”
沈清蹙了蹙眉,她真没听见。
沈韵平时回去少,偶尔回去父母家,沈清在的时候也不多。
沈清一来,他便习惯性地调整状态,跟家人拉开点距离。
只有高原不把这些凡尘俗事放在心上,该怎样还是怎样。
沈清红着脸:“可你跟高原姐还是很亲啊。”
她没法否认,她更介意的是沈韵和高原的关系。
“我以为哥哥会不要我了?”沈清别扭地说。
沈韵停下了往嘴里送食物的手,不知道小女孩在想什么:“怎么会?”
他甚至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沈清冷落了。
但其实并没有,沈韵更在意沈清的感受。
在高家,只要沈清在,沈韵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沈韵心疼沈清自幼孤苦,所以对她的疼爱比高原要多得多。
他跟高原以前还会吵架拌嘴,但对沈清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高原和他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但沈清却是他养着长出来的,亦父亦兄也不为过。
平日里零用钱不用说只多不少,日常衣服零食也是时常买了寄到学校去。
经济条件好起来后,连电子产品也只给她买最新最好的,生怕这孩子自卑。
他想,也许小丫头只有他这一个亲人,所以比别人更依赖自己。
这样想着不由得又有些患得患失,一会怕忽略了她,一会怕宠过了她。
沈韵一边给她盛汤一边又忍不住逗她:“将来你总要嫁人的,说不定不是哥哥不要你,是你不要哥哥了。”
沈清脸红的能滴血:“我才不嫁人,我就跟哥哥过一辈子。”
沈韵差点笑喷,他想起古装剧里女主角总是说:“女儿才不要嫁人,女儿要陪爹娘一辈子。”
颇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沈韵也不把这话当真。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