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苏靖的目光确实又停留在那个人的身上。
他记得对方出门前叮嘱他一定要锁门,但是向来被优待的雄子绝没有想到地狱是如此逼近。
赤着脚打开门,去装个水润喉怎么了?
因为睡意而脸颊发粉,衣服懒懒地搭在身上,动作轻缓又灵活,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靠在墙上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但是有的东西,就是这样子,意外地被毁了。
被捆在床上,苏靖绝望又恐惧地看着恋人,抱着他喜欢吃的东西人却僵住身体,东西从手上落下了。
“不遮住眼睛吗,记住了怎么办?”
熟悉的面容,颤抖的双手,却毫不犹豫地遮住他的双眼。
此次,摘下眼罩的他,看到的世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世界。
那个胆小鬼,再也没有找过他。
那群人,都被顾南狠狠地折腾过。
但是为什么会有漏网之鱼?
苏靖摸着男人英俊的脸,对方以为他在玩闹,宠溺地笑了笑,扶住他的腰。
混乱已经渐渐平息,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被欺负的雄子抽泣着被警察带走,光裸的双腿上痕迹斑斑。
顾南终于找到他,敲了敲车门,一片冷漠。
男人扶着他下车,有些炫耀地亲吻他的下巴,苏靖咯咯发笑,然后推开男人,跑到顾南怀里。
或许是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失去,男人不甘心地伸手,却止步在苏靖冷冰冰的目光中。
苏靖捏着顾南的臀肉,撒娇一样,蹭了蹭男人,“把他弄死好不好。”
“好。”
顾南点了点头。
苏靖笑了笑,在顾南掏出枪的时候握住男人的手,眯着一只眼睛瞄准男人。
“为什么答应了,又没有做到?”
苏靖忽然开口。
多年前,那个生涩纯情的雌子几乎把他当神一样膜拜,苏靖也察觉到他的地位不一般,但是直到最后,那个答应放他走的人,却逃跑多年。
男人惨白了一张脸。
“我想做到,但是我做不到……时间不等人,我最后只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苏靖看着男人,然后开枪,子弹落在对方的脚边,射歪了。
他索然无趣地重新对着顾南,挺了挺下身,“我今天被很多人摸过了,你要不要摸?”
回答他的,是一个温柔的吻。
再次见到白玉清的时候,对方已经成熟许多。当初的游行风波已经平息下去,他听说,白玉清遭遇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抱住白玉清,白玉清笑着亲了下,转过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
苏靖点点头,目送两个人出去。
过去,白玉清曾经很多次对他抱怨那个上流社会的雌子是多么地无趣刻板,说一辈子只想当个花花公子,觉得还是那种文质彬彬的雌子最可爱。
然而如今,那个被抱怨的主角却能拥抱着他进入婚姻的殿堂。
听说把白玉清从地狱中救出来的,就是眼前这个雌子。
苏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询问等他回家的顾南。
“是你干的吗?”
没头没尾的询问,另一个人却立刻心领神会。
“怎么会,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顾南前倾身子靠近他,“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你笑一笑,就有许多人为你去死。无论在什么时候,人被逼疯,就没有办法顾虑文明和法律,不犯罪,只是诱惑不够吸引人而已。”
苏靖收了笑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顾南把他抱在怀里,捏着他的手指,“你喜欢那个人,我知道,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我知道他没有办法保护你的,我也不知道事态会变化得那么恶劣,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世上是有恶徒存在的,不要一直天真地觉得他们不应该不可以伤害你,除了我,谁能保护你,除了我,谁能不伤害你?”
苏靖睁着眼睛,抬起头,眼泪不争气地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下去。
“不,你也没有保护我,你也伤害我。”
顾南无可奈何地叹息,“是,我也错了,我也伤害你了,我不祈求宽恕,只愿你未来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苏靖吸着鼻子不再追问,他也不是那个年轻的他,不再会因为别人的伤害而觉得匪夷所思,所有人都会伤害你,所有人都会,不会被文明束缚,不会被法律约束,文明与法律,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却希望能在现实中化作镣铐锁住人们的暴行。
顾南在那件事情究竟充当什么角色,是不是真的无辜,他已经不想追问了,他们的婚期也迫在眉睫,生活依旧,他继续追问下去又有什么结果了?
黑色的阴影在他的头脑中闪过,他有些茫然地出声,“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想过死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