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谁杀死了小美人鱼

    “我亲爱的索门侯爵：

    这段时间内可过得还好？我们大概已经有两年零六天没有见面了，听到你对那个人类的描述，我很开心，你是位惹人喜爱的朋友，也很有调教人的手段。很遗憾不能亲眼看到你还有那个让人开心的小将军。但是只要你回信告诉我，随便写些什么都好，你过得开心就没有问题，我会寻找时机来看你的。

    你亲爱的

    公爵雷诺阿”

    索门读完女公爵的信后，认真地写了回信，用羊皮纸信封将它封存好，并烙上火漆印。

    刚想将信函交给在一边伺候的女仆，却见她半天都没有回应。锁门疑惑地看向女仆，问：“怎么了？”那女仆才僵硬地说道：“索门大人森林出事”

    “什么事？”如果是什么小事，女仆不会特意与他报告，除非出现了就连森林里的力量都无法解决的被外界因素印象的事情，这些森林幻化出的妖精才会来求助。“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带我去看看。”

    “好的”女仆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实为树叶的长发也微微晃动，她鞠了个躬，领着索门步伐轻柔地走了出去。

    索门需要在大门处披上一条纯黑色的外套，才能保证在阳光的照耀下安然无恙，此刻已渐趋日出，如果不好好保护肌肤，即使如索门也会感到疼痛。

    “索门大人？”林恩正在大厅内看书，他的身边是一堆堆的机器零部件和没有组装好的机器，他看到索门来了，开心得扔下书向索门怀中跑去：“您要出门吗？”

    索门伸手接住林恩娇小的身子，吻了吻他的脸颊，说：“是的。”

    随机索门发现林恩的脖颈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痕，他问林恩：“你脖子上有伤，是怎么了吗？”

    林恩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惊呼起来：“啊，疼！”然后摇摇头，对索门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那你可以去找克里斯治疗，或者哪个女仆都可以帮忙。”

    “好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所以自己治疗也可以的。那个，我也想出去，可以带我出去吗？”林恩乞求地看着索门，他记忆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过了！就算古堡很大，但当通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风景的时候，他还是很想再出去走走。

    “我是要去办一件事，也许会很危险，林恩。”索门认真地与林恩对视，看着林恩那双淡黄色的瞳仁蓄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那我真的没有机会出去了吗？您要去哪？我也许可以帮上忙”

    “我要去森林。”

    “我也想去，我..”林恩看着索门，音量渐渐放低了，“好吧，我会乖乖呆在家的。”

    “乖孩子。”索门再次亲了亲林恩的小脸蛋，就跟着女仆出门去了，留下林恩伸长脖子，呆呆地往索门离开的方向望。

    虽说城堡的后面就是森林，要走的路程也不会近。森林很大，也很危险，如果是普通的生物根本无法进入这个神秘的领地，若不是机缘巧合，索门也根本没有机会平安地出来。

    进入森林，参天大树微微低垂下枝叶向索门问好，很多动物也跑到索门身边撒欢——索门曾经保护了整个森林。万物有灵，这些生命必然对索门心存感激。随着路程的深入，他发现四周的景象变得与往日不同。他并不会频繁出入森林，只是凭着强大的血族的记忆力，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现在的树木生长得比以往要茂密健壮许多，接近异常。

    虽然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而易见这些尚未完全掌握语言能力的生灵无法清楚表达出它们想表达的，索门只能跟着女仆继续往前走，再前行了一部分路，他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飘来，嗅着不像是人类的气息。林中的动物也渐渐踟蹰不前，只有女仆还坚定地前行着，路程推进，可以看到一条河流，原本清澈的河水已经被血液染成淡淡的粉红色，河的源头，一具美人鱼的尸体靠在石壁，它的脸色不复生时的红润，已经是完全的死亡的苍白。

    正如许多典籍与文学作品中所记录的，这种生物拥有着与人类完全相同的上半身结构，还拥有让人类赞叹的美貌，而下半身是一条镶满晶莹鳞片的鱼尾。美人鱼的腹部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内脏也被掏空，杂乱地被扔在草地上。它的同伴围在它身边哀泣，原本温软悦耳的歌声此刻分外尖利。

    美人鱼是这个森林里除独角兽和古树之外最受生灵们尊崇的生物，一般来说，森林内的生灵是绝对不敢稍微冒犯它的，就连外来者，如果没有足以抗衡小半个森林的力量，也绝不能做到撕开一个美人鱼的腹部。

    索门走到草坪上的那坨血肉模糊的内脏旁，纵然他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见过了那么多的死亡，美人鱼这种美丽生物的死亡还是会让他感到不忍。他简单地查看了这群内脏，发现美人鱼的心脏不见了。

    据古籍记载，食用美人鱼的肉会长生不老或者暴毙，而食用美人鱼的心脏更会增强其效果，副作用也更加惨烈，为了确定美人鱼的心脏是否真的是被取食了，“帮我查看森林里有没有它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