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舒服,被子也软软的,房间里很安静,也很安全,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这些都是蒋锐给他的...
有些让他没办法的是,那些玩弄与羞辱,并着蒋锐那声轻嗤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让他凌晨才勉强消退了脸上的热意。
黎生第二天随着蒋锐坐上车时,小穴还隐隐作痛,落座时忍不住抿了抿唇。
“还疼?”
“没...没事。”
他说没事,蒋锐也就没在意了,倒是拿出来一张银行卡。
黑底的银行卡被扔到腿上,被清晨的阳光笼上一层金色的光,黎生怔了一下,手没有动。
“没多少,先花着玩。”蒋锐知道他脸皮薄,但是他养在身边的人,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身都卖了,钱不想要?”
也...也还没彻底卖了...
黎生看蒋锐皱了一下眉,应该是懒得在这上面费时间,也不敢再耽搁,小心地收起来,说了声谢谢蒋少。
怎么都是蒋锐给他的东西,他不用,也好好留着。
两人到学校时已经快要上课,校门口没有什么人,蒋锐所在的班级自然不抓纪律,黎生却是不敢迟到,匆匆赶向自己的班级了。
流言也不知道是从哪兴起的,不久全校第一的优等生和蒋锐坐同一辆车来学校的消息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大多数讨论声中,倒没有太多恶毒的言论,甚至多数人还以为黎生只是去做家教,女生多数都带着些好奇和兴奋,有些男生故作瞧不起这种事的模样,也被一句有本事去找蒋少说给堵了回去。
周文对这事还挺好奇的,可问了两句,蒋锐没有要聊的意思,只能耸耸肩,“不过这事好像不止咱们班知道,也不知道哪个胆子大的竟然传出去了,说什么的都有。”
蒋锐挑眉,“怎么。”
周文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打了个哈欠,“别的班倒没什么,有个叫肖什么的,说黎生是在酒吧遇到你的哈哈哈,还主动送上门求你要了他。优等生要是能去酒吧,我今天晚上能做十套卷子。现在别的班都不太信,不过一班有些人就说不准了,怎么不好听的都有人说。”
“他怎么回的?”
“黎生?他敢回什么啊,受着呗。”周文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了问题,“说起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来着?”
一班教室里,难得的喧嚣,肖宏正被簇拥在最中心的位置,人群里不时有人回头,看向依旧握着笔写卷子的黎生,目光带着审视与评判。
“诶,肖宏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黎生真的去了那种地方?”
“我说他平常怎么和我们冷冷淡淡的,原来人家看不上我们。”
“年级第一不愧是年级第一,攀都要攀附个最高的。”
“你们有完没完?说人家冷淡,上次考试的错题不是他帮你们讲的?”
“你急什么,你喜欢他啊?人家忙着讨好人,可能顾不上你了。”
纷杂的讨论声以肖宏清晰的嬉笑声作为结束,“反正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们问他就知道了。”
没人真的过来问,可就在这短暂的安静中,不知名处传来另一个声音,“我也不太信他会去酒吧,可是听说蒋少从来不玩圈子外的,觉得麻烦,这次怎么会直接找上同学啊?”
卷子的纸质有些薄,黎生最后一笔没有稳住,险些划破了卷面。
如果不是被周宏胁迫,他不可能会去山水,也不会碰到蒋锐,严格意义上说,他根本不算圈子外的人。
蒋锐如果知道了,会嫌他麻烦吗?还是会觉得自己故意骗他...
黎生胸口有些起伏,逃避般的收回思绪,将方才划破的地方重新誊写了一遍,结果就是短短的一行,还写错了两个字母。
他还从来没这样过。
上课铃声恰好响起,第三节是自习课,几个班委和课代表轮流执勤,这次刚好轮到了他。
“韩老师今天上午有事,同学们把刚发下去的卷子写完,其余时间自己安排就好。”
代替老师发言之类的事情,黎生还是常做的,此时教室内却是诡异的安静,不少人像是在忍着恶意的笑,和周围的人窸窣低语,肖宏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向他做着口型——“真恶心”。
负责自习课的学生是有答疑的义务的,黎生尽量别过那些神态各异的审视目光,让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第三题不做,第七题需要用两种方法计算,其余的正常写就好,还有别的问题吗?”
少年的声线像是流经的溪水,在过于紧绷时,会显得有些疏离。
“我想问,你和蒋少——”
话音刚落,却被两声听起来极为散漫的敲门声打断,比起提醒,甚至像是警告。
黎生下意识望向门边,却看蒋锐正斜靠在不远处,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反而扫向在底下不安分的一群人,“问我什么?”
教室一瞬间寂静下来,刚才开口的肖宏面色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蒋锐会过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