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枫峒放低了手上的折子:“有墨真的消息吗?”
程理:“没有,会不会……”
岳枫峒:“不会的,虎毒不食子。”
更何况墨涵只有这一个儿子。
估摸着是墨涵见自己的儿子胳膊肘往外转,又不能拿他怎样,应该被软禁起来了。
手上的折子看完了,岳枫峒伸了伸懒腰,这段时间真的累坏了,这具肉身本就不是他的,如今忆起前尘往事反而有了更加快的衰退迹象,前些日子竟看见自己有了白发。
果然,不是自己的肉身不禁折腾。
又一日早朝,墨涵难得的没有跟岳枫峒争吵,而是心平气和的提及马上就要中秋了,往年中秋都会办家宴,今年自然一样,墨涵请缨全权负责。
没了爪牙的老狐狸,在狡猾也起不了大威胁,岳枫峒答应了。
距离中秋还有些时日,暗杀岳枫峒的人没有在出现过,岳枫峒心想,难道这老狐狸真的转性了?
可惜墨真没有出现,不然岳枫峒差点就信了。
直到中秋节那天,墨真都没有再出现,墨涵老狐狸似的坐在大殿中,悠然自得的喝着手中的美酒。
酒过半巡,墨涵突然举杯道:“皇上,臣敬你一杯。”
岳枫峒举杯回了,一饮而尽。
墨涵放下酒杯道:“皇上,近日永安来了一个变戏法的,表演的东西甚是有趣,臣自作主张将他请进了宫,不知皇上愿观赏否?”
岳枫峒:“看吧。”
墨涵招招手,一旁的随从便退去,随后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生的一双狐狸眼,岳枫峒看着仿佛自身魂魄要被这双眼睛吸了进去。
这绝对不是岳枫峒花心,他晃了晃头,别过眼,觉得有点晕,四周的声音开始模糊。
他仿佛跌入了深塘,不自然的抬起手撑住额头,他听见了清脆的铃铛响。
这里怎么会有铃铛?他身上没有铃铛,哪里来的铃铛响?
这是着了道了!岳枫峒心惊,当他挣扎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混乱,那生的狐狸眼的男人,带着一抹邪恶的笑,他的手中握着的是……御魂铃!
岳枫峒:“你是谁?”
狐狸眼男人轻笑:“幕之。”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墨涵费劲心思想要弄死岳枫峒,却没成想被人利用了,而这人还是他亲手处理的幕家,他指着眼前透着邪气的人:“你是幕家余孽!”
“余孽?”幕之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阴冷,他转过头看墨涵:“当年,因我爹不愿归顺于你,你便随便安了个罪名,将我家杀了个干净,我因为贪玩在山中掉入了陷阱里,才得以保住了这条命,今日便是你们墨家还债的时候。”
眼下岳枫峒全都能明白了,墨涵犯浑杀了幕之全家,幕之习了一身本领回来寻仇。
岳枫峒劝之:“天下苍生何辜,你可知当你这么做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苍生?”幕之狐狸眼凌厉起来,瞪着岳枫峒仿佛要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剐下:“他的眼里可有苍生?”
他当然是指墨涵,岳枫峒叹气,看吧,惹吧,惹出个大麻烦来,他道:“所以你说什么都不愿住手了?”
相继两无言,两军对战,幕之借用御魂铃召唤着皇城旧址的怨魂。
岳枫峒只觉得藏于墨一念肉身的一魂难以自持,他需要将三魂重聚,江月是困不住了,如今就一次性解决吧。
“枫峒!”
岳枫峒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随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印入眼中,他的身后是一个棺椁,棺椁里是岳枫峒的肉身。
这大概叫默契,来的正是时候,岳枫峒一魂脱离了墨一念的肉身,重回自己的肉身,同时三魂齐聚,御魂铃碎,江月出。
连带着数万怨魂,出现在永安上空。
众人惊慌逃跑,难道六百年前的事如今又要上演一遍。
不,不会了,岳枫峒不想在看见心爱之人再死一次,他必须赢。
岳枫峒和岳一玄联手对上了江月,六百年前欠下的,今天一并清算。
墨择栖对上了幕之,即便有错,还能挽回便罪不至死。
数万阴兵对数万怨魂,打个天昏地暗。
中秋佳节这一日,将记入永安史册。
最后,邪不胜正,江月死了,幕之被制住了,数万怨魂得以慰藉,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
而后,墨涵也认了,卸甲归田。
半年后,岳枫峒将皇位传给了墨真,去了皇城旧址找墨择栖,临走时带上了方来,那天有个来自地下的男人在不远处偷偷的看着他两,岳枫峒朝他笑了笑,那男人便消失走了。
程理也告老还乡了,娶了个媳妇,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墨真接管永安以后便开始后悔
岳枫峒和墨择栖两人,每天在皇城旧址里你侬我侬,寒生终于呆不下去了,去浪迹天涯了。
从此岳枫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