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酸奶了,明年天气暖一些,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吧,有书房和书柜,阳台上还能种点花花草草。
斯屹说,我想养猫,肥肥的一只大胖橘。
池峥笑着好。
他在斯屹面前一贯是没脾气的。
街边有家甜品店,橱窗里摆着一对丑萌丑萌的情侣杯,店员说是赠品,消费达到一定数额免费赠送。
斯屹不知道撞了哪门子邪,买了一堆蛋挞泡芙小面包,把那对情侣杯换到了手。
回家之后池峥进厨房弄吃的,斯屹把两只情侣杯洗干净,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越看越喜欢,一手拿起一个,分别亲一口。池峥从厨房里走出来,正看见这一幕,笑着骂他没出息。
养好了嗓子斯屹回学校去销假,池峥在电话里絮絮地叮嘱着,多喝水,别抽烟。碰见不听话的熊孩子也别置气,更别吊着嗓子吼,就你那嗓子,最多吼两声,也就废了。
斯屹抱着电话一个劲儿的笑,见办公室里没人,压低声音调笑了一句:“管家婆,你更年期了吧,怎么这么啰嗦!”
池峥笑骂:“兔崽子!”
正说着郑一捧着一摞作业从外面走进来,一看斯屹满面春光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同谁打电话,叹了口气:“这都冬天了,你们的恋爱荷尔蒙怎么还没散退,不觉得烧得慌吗?”
斯屹索性放开了不要脸:“我们一年四季天天热恋!”
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大衣搁在椅背上,行动间一张名片掉出来,正落在郑一脚边。
郑一随手捡起来,名片黑底金字,像是哪个大酒店的高级会员卡,正中间印着力道遒劲的两个字——阮疆。
斯屹随口道:“我的心理医生,人不错。”
郑一拿着名片愣了一会,突然道:“他是不是戴眼镜?发色偏浅,左撇子。”
斯屹惊奇:“你们认识?”
郑一把名片隔在斯屹手边,指尖在“阮疆”两个字上轻轻一敲,犹豫半晌,低声道:“前男友,在一起两年,分手七个月。”
斯屹张大了嘴巴,郑一将他险些砸在脚面上的下巴托回去,道:“保密哦,不然杀你灭口,先内啥再杀!”
斯屹笑着:“早说啊,我就追你了,才不要池峥那个木头!”
郑一瘫坐在椅子上,仗着主任不在,把两条长腿翘上了桌面:“现在也来得及,反正我单身。三二一,预备,追!”
斯屹从两张桌子间的隔板上探出脑袋:“说说吧,怎么认识的,阮医生那样子,看起来可不太好惹。”
“他是我暗恋对象的明恋对象,”郑一揉揉鼻子:“结果我们俩搞上了床。那两年的日子,真是,鸡飞狗跳,哪天要是不吵架,就等于过年了。”
斯屹忍不住下流了一句:“脾气大的人体力好……”
“是啊,”郑一咬牙切齿:“吵不过就从床上找,大夏天的我穿高领衣服上班,一办公室的人都以为我疯了。”
斯屹想起阮疆白服裹身清冷禁欲的样子,突然觉得三观有点疼。
人不可貌相啊。
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斯屹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双排扣大衣,当情侣装。池峥的个子比斯屹高些,穿上大衣,更显身材,腿长背直,肩膀的线条尤其好看。
池峥的头发长了一些,略略挡住眉毛,眉骨下一双荒原般深远辽阔的眼睛。有些男人像酒,须得历经些年份才能显出味道,池峥便是这样。年岁越长越成熟,他历经的故事与苦难全沉在那双眼睛里,不显阴郁,只觉深邃。
有时斯屹一觉睡醒,看着枕边人,会觉得异常骄傲。
这个家伙是我的,这个英俊得像明星一样的家伙,是我男人。
我们说好了再不分开,一生一世。
斯屹硬挤进池峥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池峥半梦半醒,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抱住他,亲一下他的耳垂或发顶,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池峥生下来只带了三分温柔和耐心,全放在了斯屹身上,斯屹怕他脾气太硬跟同事处不好关系,工作上被刁难,时常带些吃的去汽修店看他,从老板到小工挨个递烟,陪着笑脸说我哥脾气不好,麻烦大家多关照。
池峥声名在外,几个小工本来就怕他,吃了斯屹的东西又抽了他递来的烟,自然对池峥更加客气。
老板胖叔私下跟池峥闲聊,夸斯屹性格好,羡慕他们两个都成年了,还能保持那么好的兄弟情。
池峥笑了笑,没说话,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阳光落进眼睛里,腾起火焰般的质感。
他给斯屹的好,每一分都没有白费,那个小家伙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放在他手上。
多傻的小家伙,傻得让他心都疼。
天气冷了,下了几场大雪,汽修店的生意有点忙,池峥一直在加班。斯屹下班时打电话过去问他吃饭没,电话里杂音凌乱,好半天才听见池峥说,没呢,忙得顾不上。
斯屹马上说,你们别定外卖了,附近的那几家又油又不好吃,我给你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