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表示真的不知道。
仅有的记忆是这样的:当时我和我父亲苏民生吵了一架,然后气愤地冲进自己的房间将门狠狠关上。
——“哐当”!
下一秒,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眼前是黑色的。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色。
“这里是哪里?”我的大脑充斥着这样的喊叫。恐惧和未知让我顿时就愣住了。晃过神之后,我瞪着眼睛四处张望,抬头见到满
天的繁星。
直到今日我都记得那天晚上的星星。
当你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看到满天的繁星时,这感觉简直像是一大片银色的烟花直接在你脑海中炸开来一样。
视野所及之处,闪闪烁烁的美丽星辰。
清晰可见,触手可及,让你忍不住屏住呼吸,痴痴凝望着眼前深邃的宇宙。
“这里一定是乡下”
我喃喃自语。情绪就像过山车一样,从愤怒——恐惧——震惊转了一个大圈。我真是措手不及。
等眼睛能适应黑暗时,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下,有矮小密集的建筑物,潮湿的空气吹来,说不出的清爽。
我什么会在这里?
我到底在哪儿?
——“爸爸!”
——“苏民生!”
——“有人么?”
我这人向来很克制情绪,而且讨厌动不动就哭哭啼啼。
但我必须承认,我已经慌了。
“轰轰轰”
是摩托车的引擎声音。
刺眼的大灯射入我的眼睛,还有青年的嬉笑声。
“哦哦哦,看那——有个小老鼠!”一个小卷发指着我的方向喊道。
“哐当——”
一个褐色的酒瓶突然就向我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双手抱头,侧身向暗处跳去。
狗日的!
他们发出”哈哈哈“的嗤笑,驾驶着摩托车驰行而过。
操,到了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地方啊?
我耸了耸脖子,拉紧了自己的牛仔外套。在寒夜中往喧嚣的灯光处走去。很快,我看到成群结队的年轻人,有的在勾肩搭背地喝
酒,有的在玩着花牌赌博,有的在吸食着类似粉末的东西。
毒品?
一个年轻人赢牌了之后,抱住旁边的男人肆无忌惮地啃咬起来,周围都是口哨声喝好声,看的我一阵恶心。
同性恋?
“他妈的!臭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
前方五米有个戴墨镜的卷发大喊道,把桌子掀翻了。同时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慢悠悠地笑着,他的身材跟欧美人一样健壮,留着棕
色长发,跟印第安部人一样扎在脑后。面对墨镜男的挑衅,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盖),你这个狗杂种,你去死吧!”
突然之间他们就打了起来,大墨镜挥舞着拳头,却很尴尬地什么也没打中,被那个“马尾辫”一拳就给撂倒了。躺倒在地上的“
大墨镜”不服气地叫唤着脏话,狠狠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我躲闪不及,瞬间飙到了脸上。
太恶心了!
我的脸色马上就大变,奶奶的,居然敢吐我口水。我立马甩了一脚,把这龟孙子狠狠踢到旁边那对同性恋那儿。两位兔儿爷正在
打牌,被“大墨镜”这么一撞,吓得骂骂咧咧,跳了起来。身旁一堆看热闹的人叫嚷着,跟吃了兴奋剂一样高兴,抡起拳头就往
倒霉的男人身上打。
这些人莫名其妙就能打起来,看的我开怀大笑。他们打完了“大墨镜”之后,又立刻抡起家伙往我这边冲了过来。
唷,大事不妙!
“马尾辫”第一个就冲出去了。居然还要打,开什么玩笑!那些家伙个个壮得很的,有些还拿着刀子,我可不想跟亡命之徒打。
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虽然经常打架,我可不惹学校之外的混混之类的人。但是,我也不想一个人逃命。要讲义气啊!我想去拽“马尾辫”的手,结果
拽住他的长头发,疼的他向我挥了一拳。
“大哥,大哥,别打了!走吧——”我说完就拉着他一起跑。“马尾辫”不想走,但看着人多,他也跟着我跑了。逃命这件事我
很在行啊,直接往没有灯的巷子里去钻,三拐两拐,一路狂奔,再回头看时,已经甩掉那些人了。
我半蹲着倚在墙上气喘吁吁,“马尾辫”的体力明显比我好多了,他脸不红气不喘,笑眯眯地冲我乐,“小子不赖嘛!连“马多
克”的人都惹。”
这个人的声音挺好听的,充满热情。就是爱吹牛:“胆小鬼,你居然就像老鼠一样跑掉了。可惜啊,我还想跟这些家伙们痛痛快
快打一场呢!”
操,说的好像你丫没有跟着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