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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到半点阻拦,因为他在这个国家身份尴尬,某种意义上无足轻重。

    现在也是一样,拉斐尔劝过他改革占星台,但他因为教会的缘故拒绝了,现在教会的占星师就敢站在他面前倨傲地讽刺他。

    他真该早点给这顶冠冕找个主人,好惊掉这些蠢驴的眼球。

    海因里希看着占星师,忽然笑了:“您的胡子很不错。”帝国境内以皇帝陛下的小胡子为审美标准,军队也上行下效,已经见不到这样的长胡子了。

    占星师听闻,得意地翘了翘胡子。

    “不过,这样的胡子在我的宫廷是不被允许的,它非常肮脏。”海因里希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礼仪官立刻让护卫去拿把修剪树木的大剪刀来,两个人粗鲁地架起占星师,皇帝陛下亲手拿过剪刀靠近了惊恐的老占星师,嘴里还哼着小调,“咔嚓,咔嚓,咔嚓。”

    这种胡搅蛮缠的理由只有皇帝能用,连教会都只会一笑置之。

    “你现在定位它,教会不会有人知道。否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不仅没了胡子——”皇帝慢条斯理剪掉了老占星师的一撇美须,他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看着皇帝的剪刀挪移向他的头顶,“还成了秃子。”

    逼迫一位占星师成为头顶光溜溜的修士,这可不仅是发型那么简单的问题,他还将面临身份上的尴尬。

    最终,海因里希没花多少时间就让老占星师启用了占星球,开始定位拉斐尔的踪影。全程他都悬着一颗心,紧紧攥着拳,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他甚至说不清是喜是怒,拉斐尔的出逃提醒他注意到了一些他忽略很久的事、他渐渐遗忘的事。

    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

    海因里希事后出尔反尔,还是剃光了那名老占星师的胡子,他受刺激过大当场就昏死了过去,毕竟海因里希剪到最后连撕带扯,如同要不到糖果的顽童泄愤在玩偶身上,满地斑白胡子里还夹杂着血迹。

    海因里希是当着占星台所有人进行这一举动的,而后他立刻将主事者换成了学院举荐的占星师,没有人敢有异议。

    但他还是没能发现拉斐尔的踪影,拉斐尔早就预料到他有办法对付这些老顽固,给他留了一个反向追踪的魔法,那姿态好像是在嘲讽:“你看,我说过的都是对的。”

    身为情人,也许海因里希可以考虑改正一下自己的傲慢态度,但身为一名皇帝,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挑衅。他暗中出动了许多人手寻找拉斐尔的学生们,他不信拉斐尔能护他们每个人周全。

    转机出现在拉斐尔离境的第三个月,在海因里希的记忆里,龙城此刻是炎热的夏季。

    皇帝陛下重复着这段日子以来每天的日常,不再召幸任何宠臣,每天沉着脸独自从放满了龙城相关论文的床头醒来,一边伸展身体任侍女替他更衣,一边死死地盯着那个再没有任何动静的水晶球。

    礼仪官急匆匆穿过宫廷寂静而警觉的长廊,将自己暴露在无数暗中窥探的眼神之下,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他闯入皇帝的寝室,大声道:“陛下!我们发现诺克斯先生了!”

    海因里希猛然回头,连外套都没穿,只穿着衬衣就赶到了会见室。

    诺克斯等五名学生是在龙城边境的大流沙地被发现的,他们都没受伤,但形容憔悴,精神恍惚,可能是受到了此类攻击魔法的影响。被发现时他们身边还留下了地图和食水,物品上有龙息,难道是龙把他们送出来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拉斐尔没有一起回来?

    海因里希蹲下身,一把拎起饱受折磨的诺克斯,翻开他低垂的眼皮,他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恍恍惚惚看到了海因里希的权戒,在片刻静默后,忽然发狂一样地跪着亲吻那面权戒,泪流满面地嘶吼着一些不成文的片段:“老师救救老师那条火龙,都是那条该死的火龙!”

    他喊得痛彻心扉,给他一把刺剑他就能和火龙拼命了,但显然他努力过,并且惨遭失败。海因里希沉吟片刻,让礼仪官去询问其他学生,礼仪官忐忑地向他报告拼凑出的线索:“他们的调查活动好像惊动了龙城之主,也就是您遇见过的那头火龙赫拉克勒斯。拉斐尔大法师的伪装不知怎么被识破了,可能龙也有狗鼻子,为了让他们成功脱逃,大法师自愿留在了龙城。”

    海因里希看着这些学生,眼珠微微转动,飞快地思考着:“把他们的血拿去启动占星球,看能感应到些什么。”

    “是。”

    “他们回来的时候被谁看见了?”

    “您放心,没有别人。”礼仪官忽然有点胆寒,“但我刚才有点得意忘形”

    海因里希缓缓地看了他一眼:“你要记住,在忠心和机警之间,我宁可选择后者。”

    礼仪官直接膝盖一软,半跪了下去。

    海因里希走到占星球面前,若有所思地道:“不要再有下次。”他的潜台词大概是“我懒得再去想折磨你的方式”,礼仪官噤若寒蝉地跟在他身后。

    这次老旧的占星球慢吞吞地回应了海因里希的期待,诺克斯的血滴上去之后,大概因为还有龙的魔力残留,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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