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强人生头一次直击做爱的场景,还是男的跟男的。
二十年来的认知在他心里轰然倒塌。
他以为自己摸过佟深一次就能绝了这个不该有的念头。但这事就像泄洪,闸一开,不泄得干净,早晚得冲垮。
他满脑子都是佟深,连他爹都看出来,问他咋回事。
他回啥话?说想要个媳妇了,还是个男媳妇?
他每天晚上隔着窗户看他哥和佟深上床,有时候他哥要刺激他似的,抱着佟深到窗户边操,他一低头就能亲到佟深抬起的脸似的。
但他没有亲,佟深不答应,他就不弄。
他现在特别恨他哥,觉得就他哥那个钻女人房里的就配不上佟深。
汪钧飞为啥来他家,还不是因为一个小寡妇找到舅妈家,哭的喊着要嫁过来,他舅妈怎么会答应,让汪钧飞关好裤裆里的东西和白家的丫头成了事,踏实过日子。
白家的姑娘又追过来了,他哥脚底一抹油跑了,跑之前又啃了佟深两下嘴。
“那是我哥未婚媳妇。”申强手局促地想放到佟深肩膀上安慰他。
“佟深,别跟他了。”
“要我跟你吗?”
“我没有这乱七八糟的人。”他还是个雏儿。
“路修好以后,我就要走了。”
佟深手提着课本没什么留恋地去学校。
汪钧飞曾经问过他,他弟那么痴迷,会不会跟他好。
他说有爱就跟人好。
接下来两人都没说话。上床这么久了,其实都知道对方想问什么,无非就是那个问题——那你爱我吗?
他和汪钧飞现在都没勇气问这个问题。男人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上了床,不是说我就跟你一辈子。
下了床,也不是说我心里没有你。
上课的时候,佟深全然投入进去,把汪钧飞、申强忘得一干二净。
班上的孩子见佟老师年纪轻,面子又软,几个胆大地渐渐放开了,叽叽喳喳地在后排扯闲篇。
佟深有些恼了,让他们叫过来家长,才消停住。
回身走到黑板前的时候,又看到平希乐在走神,手下面好像还捂着一张画。
他透过那只小手仔细地看——是个女人的裸体!
“我觉得咱们很有必要开个家长会。”
“不要啦,老师,俺们不捣乱了。”
“要的,这家长会,我一个个找,就从平希乐开始。”
教室里传来一阵阵嘘声。
平希乐他爹是平峦卓,佟深要跟他开家长会不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佟深想得不是这个,他想找找平希乐妈妈说说孩子的事,每天下午放学就能看家她来接平希乐,这在农村里也是罕见了,看来这个妈妈很是挂心自己的孩子。
平妈妈是个很温婉的女人,但正是她太过温婉,她甚至看起来有些……懦弱。
“家长会?俺不懂这个的,你和俺男人说吧。”
“不是的,平妈妈,咱们就是随便聊聊孩子的情况。”
佟深也不好直接说平希乐有一张女人裸体的画,这事放在有点保守的农村,家长一般都是简单粗暴地处理。
“俺一个妇道人家的,你还是跟俺男人说吧,俺家就在大柳树旁边,老师你自个儿来就行。”
平妈妈很是避嫌,弄得佟深也不好处理。
但是为了平希乐这孩子还是觉得有必要去一趟。
佟深打算晚上过了晚饭点去一趟平家,天黑的迟,擦着蓝白色的云就想着去平家看看。
申强说什么也要跟着他。
“去吧,你刚开这谁认识谁?让强子跟你去,也不用怕。”
申强领着佟深就走,正巧平峦卓还在家,就是房里还有人谈话。
平妈妈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佟老师你稍等等,他做族长的人,事难免多了些。”
“没关系,你先去忙,我们在这等等他。”
等平妈妈走了,申强带着鄙夷的笑。
“佟深,你说和谁见面非得要在屋里见,还关着门?”
“他们平家的人做惯了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佟深知道申强有个姐姐嫁到了平家,日子也算平稳,听村长说偶尔会有些磕磕绊绊的,但是申强这么说平家的人,难免不是他姐夫曾经做过什么事,让他对平家人没什么好脸色。
“你不信?咱俩打赌,我带你偷偷去看看,平峦卓肯定没做啥好事。”
申强拉着佟深趴在墙根,佟深也不敢大声叫,只好跟着一去蹲在那看。
平峦卓屋子里还真有个女人。
这女人是老李家的,和老李年龄差了十几岁,现在老李在炕上摊着,她一个女人也撑不起来家,只能依靠平家租点地,租头牛的。
这女人平时也妖妖调调的,有时候不害臊,夏天晚上热,光着两个膀子就在家门口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