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季似乎顿了一下才道:“听不出区别。”
“有一些区别吧。”
“区别在哪?”
又绕回去了。
祁白露说不上来,他的本科老师在台词课上的要求很严格,所以他对语言比较敏感。况且他听过粤曲,觉得不是同一种语言。
“……可以百度一下。”祁白露道。
他们找出来看了,但还是分不清,列表循环中换了一首歌。祁白露道:“在闽南语里,阮是我的意思。”
“你的?”
“是,我。”
祁白露又道:“这样你可以改名叫,我秋季。”
“不好听。”
祁白露还没来得及笑,阮秋季道:“你好像从没叫过我的名字。”
“你的记性很差。”
“什么时候?”
“在厦门。”
“看来你的记性比我好。”
阮秋季说着,低下头将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呼吸声引起耳膜的轻振,机舱内的灯基本都关着,仿佛除了他们之外的人都在黑暗中沉睡。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只要想吻就可以吻住身边的人,比起摘月亮和星星轻而易举。
下一刻,阮秋季将他推得紧靠在椅背上,嘴唇贴住他的。在这样的云层里,或许失神一秒钟,他们就会掉下去。
第83章 风雨如晦
飞机在凌晨一点多落地,他们都没有提前看天气预报,不知道今天北京有暴雨。阮秋季的司机在等他们,出了停车楼,雨水自挡风玻璃泻下。近几年夏季的降水好像要比以前多,祁白露看着窗外,道:“又下雨了。”
这句话近似自言自语,但阮秋季还是瞧了一下他的表情,不知道祁白露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了一丝怔忡。阮秋季不动声色地等着他露出破绽,没想到祁白露回过头道:“我走之前好像没关窗。”
阮秋季记得祁白露家里阳台的样子,道:“娜娜不会跑出去吧?”
祁白露顿时一脸“你别吓我”,阮秋季道:“下次可以在家里装个监控,这样出门就不会担心了。”
阮秋季本来是随口提个建议,一转脸看到祁白露低着睫毛考虑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儿,祁白露撞上他的视线,他就把目光荡走了。但是祁白露看清楚了,阮秋季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就跟要在他身上装监控一样。
“我给忘了,娜娜早就送到薛放那里去了。”
阮秋季转过头,缓了片刻才道:“你对他很放心?”
“他也养猫,最近又在北京。”
这件事,祁白露从头到尾根本没问过阮秋季可不可以帮忙,阮秋季淡淡道:“我还不知道他养猫,他养前女友更在行一点。”
祁白露当然听得出他在刻薄薛放,两年前薛放跟沈沫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他这才知道两个人从第一次合作时就有了实质的关系,亏他在剧组什么都没看出来。薛放出名之后,换了好几个年轻女友,渐渐有点来者不拒的意思,这些祁白露也清楚。
“你也不差。”祁白露道。
阮秋季将手放在他的后腰上,把他勾过来一点,祁白露一下子撞到他的肩膀上,阮秋季顾忌司机在,放低声音道:“扣罪名也要有证据。”
“你心里清楚。”
祁白露一本正经地用食指戳走他的前胸,等两人拉开距离之后就重新坐直了,纪律委员一样。
阮秋季的手还松松挂在祁白露身上,他借着偶尔流泻进车窗的路灯光,看着祁白露的眼睛。
祁白露也知道有司机在,阮秋季不会对自己动手,他当着阮秋季的面拧开背包里的矿泉水瓶,仰头喝水,喝完了把瓶盖用力拧回去,仿佛手里拧的是阮秋季那张故作沉着的脸。
事实证明,祁白露真的忘了关窗,但他没空管什么下雨不下雨,也没空管家里有没有进小偷。当时他丢下行李就被迫仰头接吻,阮秋季将他按在被雨淋得湿透了的窗帘上,隔着窗帘他的身后有一排暖气片,硌得人腰背难受。
阮秋季吻得他喘不过气,他根本没有空档发表意见,等他想起来发表意见时,人已经被剥得很干净,前尘往事跟着褪掉的衣服滑落到地上。
湿漉漉的窗帘黏着皮肤,浑身都泛起潮意,窗帘下摆的流苏来回搔着脚腕和小腿,让他痒得难耐,像是有爬藤植物缠住了他,攀上来,裹上来。
闷热,窒息,潮湿,仿佛是在热带雨林,阮秋季就在这里干他,房子隔音不好,但是他们的声音很快被雷雨声吞没了。偶尔一道雷声也让祁白露很紧张,同时有一种原始的刺激感,阮秋季在床上向来话不多,但这次吻了吻他的鼻尖,破天荒地问了一句:“喜欢吗?”
祁白露挂在他身上还没回过神,神情迷乱,阮秋季刚一贴他的嘴唇,祁白露就探出舌尖主动吻回去,带一点示弱的意思,用鼻音“嗯”了一声。阮秋季眼神暗了暗,扣着他的脖子专心亲他,用力但不粗暴,祁白露好像真的很喜欢接吻,眼神慢慢清明之后,还是温顺地搂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