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一天比一天冷,安杨已经不大让孩子们在外面疯跑了,这下岑琰当时准备的东厢就派上了用处。东厢盖得很大,四周也都是火墙,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地毯上是散落的各种玩具,冬日里在里边玩既不用穿太多衣服,也不用担心孩子们受寒。
安杨和岑琰就坐在一角看着孩子们玩,玩儿了没多久,安杨就看见岑琰在那儿点头,“怎么。琰儿昨天没休息好吗?”安杨还以为是年轻人昨天折腾晚了。
岑琰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冬日的原因,最近总是觉得很困顿,特别想睡。”
“嗯,也许是最近天气太冷,你身子又虚,所以才觉得困吧,先歇歇看,兴许过两天就好了。”安杨见他只是困,也没有别的不舒服,就没往心里去。
过了一段时间,安杨才发觉这事似乎有些严重,岑琰已经在吃饭的时候都打瞌睡了,这要只是因为天冷,那也太奇怪了,岑琰不会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怕他多想,安杨没敢多想,只是暗暗跟褚容思提了这件事,他日日都要当值,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不过晚上的时候岑琰的确是一直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
今日听爹爹这么一说,褚容思也觉得有些严重,回去之后赶紧去找了林大夫,说了岑琰的症候,让人去给岑琰诊脉。
岑琰刚把润儿哄睡,看见褚容思带着林大夫进来,他一脸的不明所以,“怎么了子玠,是你不舒服吗?还是…”
当他知道林大夫是来给自己诊脉的时候,还很疑惑,“我没什么不适啊?只是最近有些困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过他也没阻止褚容思的一番好意,乖乖的坐在桌前让林大夫诊脉。林大夫仔细诊过之后,笑着说:“恭喜世子,您这是喜脉,已经两月有余了!”
喜脉?有喜了?夫夫俩都有些意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见相同的神色后,默契的转开头,写过林大夫后就让汤圆把人送回了前院。
夫夫俩相顾无言,好一会儿褚容思才说:“是生日那天吧?”想想也是,只有那天,他喝醉了,把阳元留在了岑琰体内。
岑琰点点头,也只有那天了,他生辰是十月初三现,在已经是腊月,可不正好是两个多月!
不得不说,知道他是有孕而非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褚容思是松了一口气的,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觉得生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岑琰身体又弱,他怕他出什么意外。
“子玠,孩子既然来了,到我肚子里就是和我们有缘,你别不喜欢他,好不好?”岑琰拉着他的手,语气低沉似是在乞求。
褚容思见他有孕居然还怕自己不喜欢,心里很不是滋味,搂过他道:“豫瑾怎么会这么想呢?不想你再生也是怕你负担不了,如今他来了,我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是我平日白天不在家中,你自己在家还得照顾润儿 ,如今肚子里又有了个小的,我不放心,不如,再多置些仆役吧!”
岑琰虽从小锦衣玉食,但他平日并不喜欢有太多仆役在身侧,但褚容思说的有道理,爹爹们白日经常出去干活,还有好几个孩子需要他们老两口看,也没有太多精力。
自己也不想给他俩找麻烦,那多置些仆役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岑琰思索一番点点头,准备回王府的时候跟他母亲说说,多要几个人。
过年回家的时候因岑琰的胎没坐稳,不宜颠簸,就只有褚容思自己去了勤王府。看见只有他,勤王妃心里咯噔一下,琰儿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听到褚容思说儿子又有了身孕,怕胎息不稳才没来时,勤王妃松了口气。
又听褚容思说怕他自己在家有事要多置些仆役,勤王妃赶紧吩咐人去挑选,褚容思让汤圆按岑琰的意思,挑了两个小厮,还有两个侍女。
岑琰挑人的条件就是年岁不大,世仆不要,要自己一人卖进府的,有亲人在世却不为奴的。
世仆大多通过经年经营在王府有一定势力,大概不愿意出府,即使强要出来,也难以驯服。
而自己被卖进府的不同,在王府没什么根基,年岁不大的,就说明被卖进府的时候不长,这样的仆役好驾驭,有家人在世且不为奴,虽容易被别人收买但更容易被主人感动。
汤圆也是王府里的老人儿了,他挑了四个平日里不怎么显眼的三等仆役,就带着回了长沣村。
汤圆回去将这几个人的身世稍稍说了下,岑琰果然挺满意,重新赐了名,小厮就随了汤圆,叫元宵和青团,侍女年岁比小厮要大上一点,岑琰起名青雨和云君。
在正式伺候之前岑琰让汤圆和孙嬷嬷又调理了一番,才让他们去照顾润儿。是的,岑琰挑人主要是为了照顾润儿,而不是服侍自己。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自己不会出什么问题,之前怀润儿也就寸心在服侍,大多数事情都是他自己做,他不也没什么事儿!
三月二十九是褚容思的生辰,岑琰准备亲自下厨给他做碗寿面。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