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赢了,但别忘了,你的合同还在我这。”所谓打蛇打七寸,这才是资本家的嘴脸,贺离没转过身不认账就已经很好了。
白钺深深地觉得,贺离这幅不要脸的模样,是学到了自己的精髓,白钺两眼一闭,也不介意更不要脸:“爹,你要不继续纵着我呗。”
“这个称呼,待会再叫。”贺离这次是真的被白钺逗笑了,他到底有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贺离明明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把人压进五指山,这人却还这样犯上作乱,该说他心大,还是什么?
……
白钺的厨艺本身就不错,很早之前他照顾弟弟练出来的,那时候公司刚刚起步,他忙出了一身病。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是他自己,硬生生在黑暗里撕出了一条裂缝,让光透了进来。
偶尔白钺空的时候,就在贺离的蜗居里给他做顿饭。
贺离下班晚,路灯光带着他到了门前,钥匙一转,香味便扑鼻而来,暖色调的灯光,餐厅里的晚餐。
还有一个人会对他说:你回来了?吃饭吧?
虽然语气不是很好,但他向来这样,贺离蓦然觉得,似乎这个地方,也有了温度,这几十平米的蜗居也能被称之为家了。
“这个汤养胃的,多喝点。”白钺忍不住说了句,事后才觉得不对劲,“别以为我是在讨好你啊,不可能的。”
“知道。”贺离难得没和他正面刚,多久,白青澜这个名字没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了呢?贺离不清楚,他有时候又有那么一丝错觉,仿佛从始至终,能吸引他的,是一个人。
·
在贺离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于白钺的感情的时候,却有人帮他弄清了。
贺总的内心其实也十分复杂,他是自己花钱来的,关系你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你感动什么?
不过是个财迷心窍的,这样的人想要多少有多少,就看上这么一个刺头?凭什么?
实际上贺总却明白,白钺陪着自己,某种程度上,也不是为了钱。
最开始两个人除了酒店,就是酒店,白钺的反应就跟死鱼一样,贺总不是为了报复还真对一条死鱼没有兴趣。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或许是慢慢开始变的,白钺变的会关心贺总的身体状况,贺总也慢慢地注意白钺的喜怒哀乐。
了解了贺总之后,白钺才觉得,他是一个柔软与强大并存的人,比他以前所有的对象也好,情/人也罢,都更具吸引力。
认识白钺久了以后,才发觉白钺毒舌下潜藏着的关心,偶尔的习性会让他想起白青澜,那他是替身吗?可他们两个,从外貌还是声音各个方面,都可以说得上是毫不相干。贺离渐渐地被白钺吸引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至于床上的分配,每次他们都要争执不休,有一次甚至还干了一架,但这都不妨碍什么,最后,总有一个人要妥协。
“妈的,骚断腿了吧?”贺总带着贺家大宅阿姨煲的汤过来看白钺。
白钺一条腿高高地吊起,打着石膏,右手也是这样,脑袋上也缠了绷带,却还在用还算是健全的一只手优哉游哉地啃着苹果,真当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你来了?坐。”白钺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亮了亮。
医生说他有轻微的脑震荡,看这症状,总不能是傻了?
贺总把保温杯搁在白钺的床头,昨天事故发生之后,贺总接到电话就赶到了医院,那时候的心情是害怕的,害怕一个对于他而言重要的人离开他,守了他许久,直到手术结束,医生说了没事,贺总才放下心来。
“吊威亚怎么会摔下来?”贺总问他。
“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尝尝呗?”白钺作势要挣扎起身。
贺总又把人摁了下去:“昨天刚死里逃生,今天又闲不住了?”
白钺咕哝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又开口说:“我一个小糊咖,安安分分地拍戏,要不是你,怎么可能有人要害我?谁叫你老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面前,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贺总的人,有人眼红了,羡慕嫉妒了呗。”
贺总打开保温杯把白钺靠着的枕头垫高了一些,一点一点地喂他,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养着他一辈子,也不算什么。
只是那个人,贺总是要处理了,总要让人知道,动了贺总的人的代价是什么。
白钺顺从地张开嘴喝了口汤,味道还不错,他微微皱起了眉,吃痛地喊了一声,贺总的表情就乱了,把保温杯放在床头就要去摁呼叫铃。
白钺喊住了他,他伸出还算是健全的左手,对着贺总勾了勾手指:“我没事,阿离,你过来点。”
“再过来点。”
白钺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挺腰,吻落在了贺离的唇角。
贺离的表情几乎是呆住了,而白钺这下是真的疼了,带伤撩汉的代价可真大啊。
白钺重重地砸回了床上:贺总,我觉得现在可以摁呼叫铃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