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与坐在地上的五条悟错身而过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五条悟却忽然抬起手,拉住了太宰治的衣袖。
太宰治停下脚步,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五条悟。
“放开”二字还没有来得及被他说出口,就见五条悟一边抬起头,透过遮挡眼睛的绷带看着他,一边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微握成拳在脸颊和嘴角划过,做出了一个让太宰治感到非常眼熟的动作。
“喵~”
那是隔壁邻居家养的布偶猫桃子过来串门时,经常在太宰治脚边对他做出的撒娇动作。
太宰治:“……”
“……啊!我错了我错了!!”
“脸脸脸!!!治酱!小治治!!要死了要死了,不要再踩我的脸了……”
“去死吧,恶心鬼。”
太宰治在五条悟的脸上用力地碾压了一下,然后转身,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潇洒离开。
留下脸上印有一个大脚印的五条悟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腿脚抽搐,不知死活。
夕阳西下。
昏黄的阳光透过轻纱的窗帘洒在了躺在地上的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抬起手,揭下了缠在眼睛上的绷带。
如冰晶般通透的眼中再不像回来之前那样,充满了冷漠,反而全是盈盈的笑意。
他用反转术式治疗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然后从地上坐起身,看着小茶几上没有吃完的甜点,喃喃自语道:“真是的……”
“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下手这么重……”
五条悟说着,把一直叼在嘴里的木叉拿了出来。
暖色的房间中,到处都看得到被太宰治丢得到处都是书籍。
五条悟把手中拿着的木叉精准地丢到小茶几上的口袋中,然后认命地站起身,一边拍着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去将散落在房间各处地上,被太宰治丢得到处都是的文学书捡起来整理好,重新放回了太宰治的书柜中。
这套位于东京繁华地带的高级公寓是他和太宰治在两年前搬离五条家分家后的住所。
由于不想再重蹈五条直子的覆辙,五条悟遣散了五条家本家的所有成员,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留下几个实在不想离开也找不到去处的仆从,留在老宅帮他打扫卫生,维护庭院。
没了仆从,只剩下一人一咒灵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房子里,什么都要自己做。
当然,洗衣服这辈子是不可能洗衣服的,只能剥削一下前两年才来高专就读的后辈伊地知洁高,让他帮忙把衣服什么的拿去干洗店清洗,顺便再偶尔找个人过来帮他们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
五条悟是不指望太宰治这个活得比他还像一个大少爷的咒灵做什么。毕竟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喝个水都差点被炸死的事情。
“唉……”
他站在书柜前,看着满书柜新旧不一的书籍,叹了口气。
伏黑惠的事情一日解决不了,就如同一根刺般鲠在他心里。每到这个时候,五条悟就不禁会回想起他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不当家主,便不知一族之长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光。
五条悟不是没有方法把伏黑惠从禅院家要过来。只不过那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远超过伏黑甚尔把伏黑惠卖给禅院家的十亿,对五条家不仅没有一点好处不说,还会折损家族的利益。
他作为一族之长,不能任性的只考虑自己。所以除非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五条悟绝对不会用自己现在唯一想到的方法,去把伏黑惠换过来。
虽然这其中,也有他单纯不想太过便宜禅院家的想法在里面。但是更多的,还是为了整个五条家的利益考虑。
因为家主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沉重了。
五条悟想着,缓缓地关上了太宰治的书柜。
被放在书柜最角落里面的文豪太宰治的作品,还是没有任何开封的迹象。
五条悟扫了它们一眼,便转身收拾了一下茶几上的甜品,离开的太宰治的房间。
客厅中,太宰治坐在落地窗前的秋千椅上,翻看着被他从卧室中带出的一本不知名的书籍。
五条悟把吃完的甜品袋丢到垃圾桶中,并顺便把桌上被人咬过一口的苹果也一起扔到了垃圾桶中,打算一会吃完饭拿出去丢掉。
“等会是点外卖还是自己做饭?”
五条悟咸鱼瘫在沙发上,从抱枕后摸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太宰治是咒灵可以不用吃东西,但他是人类,一日三餐还是要解决的。
以前有仆从在,五条悟没有愁过吃喝。现在只剩下他和太宰治两个人,五条悟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想……自己今天吃啥。
他倒是可以一个人四处去蹭饭或者在外面吃,但是太宰治不行。虽然他可以不用吃东西,但前两年太宰治在五条家被五条直子养得好好的,总不能现在养的人换成了他,就不给他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