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站在门口,隔着眼睛上的绷带看着太宰治的背影,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到太宰治的房间门关上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他才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家。
天空中,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着,将世界都染成了一片银白。
五条悟将行李交给了在公寓外等候已久的高专工作人员后,便转身独自一人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去接前一天和他约定好时间的伏黑惠一起去北海道出差(泡温泉)。
没有丝毫要停息的大雪,看起来好像还要下好长一段时间。
……
北海道,札幌。
经过一个下午的折腾,终于完成任务的三人组在傍晚的时候,在五条悟的带领下住进了当地一家有名的温泉旅馆。
被五条悟一起带来见世面的伏黑惠在终于得到休息的机会之后,立刻倒进了旅馆柔软的被褥中,一动不动。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咒术师祓除诅咒的场景。血腥恐怖犹如惊悚片般的画面,着实有些挑战他年幼的神经和三观。
不过伏黑惠并没有感到太过害怕。因为在觉醒禅院家的祖传术式之后,他便在五条悟隔三差五的教导下,一边练习提取咒力,一边开始接触一些危害性并不大的诅咒和咒灵。
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才在今天这样的实战旁观中,没有感到太多不适。
“离吃饭还有一会,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小眯一会,等会老板把晚餐准备好了我会叫你的。”
感受到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存在,原本半阖着眼睛的趴在被褥上伏黑惠不情愿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声音发出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显眼的白发。紧接着,便是一个并不宽厚的肩膀。
毫无疑问,这个背对着伏黑惠坐在榻榻米的人,正是他现在的监护人——五条悟。
“你……怎么过来了?”
伏黑惠用手撑着枕头两边,有些艰难地从被褥中爬起,然后盘腿坐好。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刚问出了一个多愚蠢的问题——这是一个双人间,他们之中只有南里千秋一个女生,所以五条悟会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了。
这是他们共同的房间。
“啊,抱歉……”
伏黑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五条悟开口前提前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说了一声抱歉。
五条悟转过身,伸手揉了揉伏黑惠的头发,唇角向上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并没有顺着伏黑惠的话继续下去,而是带着表扬的意味另道:“今天表现的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到。”
“很棒哦~在你这个年纪能表现得像你一样镇定的人可不多。”
伏黑惠闻言,耳根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淡淡绯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视线从五条悟身上挪开,抿着嘴小声的道:“我还差得远呢……”
“是啊,所以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五条悟又用手揉了揉伏黑惠的头发。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让本想谦虚一下的伏黑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将两人的谈话继续下去。
他看了一眼眼睛上还缠着绷带的五条悟,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把话语权让给了完全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五条悟。
五条悟一边笑着收回了放在伏黑惠头顶的手,一边向旁边自己的被褥方向倒去。
“其实今天我本想介绍一个嗯……很有意思的人和你认识的,只可惜他好无情,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去见他吧。”
侧躺在被褥上,用一只手支着头的五条悟面对着盘腿坐在他对面的伏黑惠说道。
哀怨的语气,就像是在向伏黑惠抱怨今天太宰治对自己的多番无情拒绝一样。
一点也不想掺和五条悟‘家事’的伏黑惠点了点头,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虽然早在来北海道之前,他就听五条悟说过,今天要带什么朋友来给他认识。但谁知道——五条悟居然会人缘差到对方根本不想搭理他。
只是稍加思索一下就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当时场景的伏黑惠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似乎当这个人是五条悟的时候,好像发生什么都不会意外。
不过……
这个人应该对五条老师来说,很重要的吧?
看着越吐槽越来劲的五条悟,伏黑惠垂下头,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身下的被褥,安静地给五条悟当起了树洞,听他吐槽太宰治这块怎么捂都不捂不热的冰块,这些年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伤透’他可怜的小心脏的。
“要是那天他能和颜悦色的和谁说话……那太阳绝对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蒙着雾气的玻璃窗外,雪花簌簌地飘落着。
话到最后,五条悟平淡的声音中,似乎多了点什么。
伏黑惠抬起头,看着平躺在自己被褥上跷着二郎腿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