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齐祯就到公司对接完工作,递了辞呈,带了他四年的主管差点失手摔了最爱把玩的古董瓶,他很看好这个踏实上进又有责任感的年轻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已经在预备提拔之列的齐祯要在这个时候离职。明确表示如果齐祯到了新的公司并不会马上得到重用,还得从头来过,得不偿失。齐祯回答道自己并不是找到下家来辞职的,原因不肯说。最后主管给齐祯一次性放了他入职以来攒下的二十天年假,让他回去休整一下再做决定。
齐祯没辞成职,但是办公室里风风雨雨的已经传开了他要跳槽的消息。齐祯开车回家之后上网找起了新的工作和住房消息,草草浏览一遍,还是决定先搬出去,上午联系房东看了两个房子,签了一个月的合同,下午就收拾东西搬了进去。他觉得两人处境尴尬就没把搬家的消息告诉祝祥,又给原来的房东转了三个月的房租,补齐今年的合租费用,算是留给祝祥找新室友的缓冲期。
新住处草草收拾了一下,一夜未眠的齐祯累的瘫倒在刚铺好的床上,打开手机微信看到置顶的祝祥的头像,点进点出,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一样难受。拉黑又忍不住去看,想着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干脆利落地删了好友。躺了一会儿,手机还是没有消息提示,齐祯径直报复性的发泄般翻出所有的通讯工具,将祝祥一一删除。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没人看,这么快就扑街了吗,暴风哭泣.JPG
第3章 夜不归宿有风险
在城市的这一头,一夜不见祝祥的齐祯兀自做出了一连串后来他也没法解释清楚的冲动之举。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祝祥因为临时接到父母电话赶回家前少对齐祯说了几句话,白白遭受了后面接二连三的打击。
祝祥回到家后才发现父母是想让自己去相亲,他在餐桌上就向父母出柜了,饭还没吃完就被关在门外干等了半宿,暂时不能接受儿子性向的父母伤心欲绝、愁容满面,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祝父从窗子瞥见执拗的儿子还杆子似的挺在门口,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到底还是心软了。拍了拍在一边哭湿了枕头的祝母,宽慰道一来儿子明天还要上班,二来孩子的心性尚不成熟,哪个年轻人不冲动?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儿子可能尚不明白什么是坚守一生的感情。
祝母耳根子软,也不忍真和儿子决裂,先让祝父去叫人进屋睡觉,只是放话,不管他谈什么朋友,没个三年五载就不要往家带。
祝祥也知道不能把父母逼的太急了,好不容易进了家门补了一觉就直接赶回单位上班了。忙活了一上午,他和齐祯不在一个部门,不开集体例会见不上面,午休时才听同部门的“八卦百事通”小徐说他的齐哥辞职了。消息来的太突然,祝祥心觉大事不妙,请了假直奔合租公寓,果不其然,属于齐祯的东西已经搬走一空了,两个人居住的空间抹去其中一个人存在的痕迹,突兀的空荡荡的。祝祥马上给齐祯打电话,话筒里一遍遍传来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发微信、OICQ、微博甚至是支付宝都提示对方已经不是您的好友。
祝祥眼前一黑,自己马不停蹄的连轴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当事人却直接人间蒸发了。他又联系其他朋友问了一圈,才知道齐祯是真的没告诉任何人他搬家的事情。
一直以为这座城市很小,让他们相遇相知、同窗同事。现在祝祥才意识到这座城市很大,一但走散,即使是朝夕相处的人寻找起来也会如大海捞针般没有头绪。此时他又开始责备自己不够了解齐祯,想不到辞职出走的他会去哪里。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祝祥还是一无所获。
他苦恼地发现,齐祯以前总是会停留在他刚好看得见的地方,出现在他刚好碰的着的时候。一切巧合都精确到毫厘不差、不可思议。
不知不觉在新居睡着了的齐祯难得地半天没有收到任何工作或私人的通知,享受了一顿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被打扰的好觉。睡得太久了不免有些昏沉,他走进卫生间,向脸上泼了些冷水,洗去最后的困意,头脑慢慢地清醒起来。
二十天的带薪休假是段冷静期,姜还是老的辣,主管说的不无道理,冲动裸辞他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悔的。如果只是为了不和祝祥碰面,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他首先是个独立成熟的个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的未来考虑,奋斗四年,近在咫尺的晋升机会怎么能随便放弃?快奔三了,而立之年当立不立,大抵是被还没恋爱就失恋了的悲痛一时冲昏了脑壳。
不够坚强,想到祝祥,还是轻易的被眼前的痛苦打败。就先给自己放段假吧,回归生活,整顿一下散散心。
打扫着屋子,即便不在工作,齐祯还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去胡思乱想。列表循环正好播放到关淑怡的《地尽头》,压抑又婉转的吟唱再次触痛了他,昨日沉重绝望的心情顷刻间随着悲伤的音乐再度席卷而来。
关掉音乐,情绪也慢慢平复,原先的行李为了方便扔了大半,摆放整齐为数不多的物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