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凛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季大少爷的样子,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这下没有了吧。”季凛温柔地看着时燃。
“没有了。”时燃凑近闻了闻,还是淡淡的栀子花香好闻。
“燃燃,对不起。”季凛垂下眼睑,想掩盖住通红的眼眶。
“哪里对不起?”时燃盯着他的眼睛,让季凛无处可逃。
“我当时不该跟你赌气,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季凛还是没忍住,趴在时燃的病床前哭了出来,他很少哭,除了母亲的葬礼上那一次,剩下的两次都是因为时燃。
“季凛,不是的,我真正在乎的不是你那一天把我的手甩开了,”时燃抚了抚季凛后脑勺整齐的头发,眼眶里满是泪水,“我真正难过的是,你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不敢见我,为了惩罚自己离开了十年,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也是在惩罚我啊。”
听到时燃的话,季凛如梦惊醒,是的,他不敢见她了,不敢打听她的消息,不敢回来探亲,他不敢!他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年少轻狂,惩罚自己的无能。他以为时燃不会想见到他了,可是那只是他想的,他在时燃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没有好好道别就离开了!
“燃燃,对不起......”季凛感觉心里好疼,好后悔。
“季凛,你把那天的事当成一根刺扎在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所以你回来之后对我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你应该一直认为萧霁他当年确实侵犯了我吧。”时燃擦干泪水继续说道。
季凛一愣,当年出了事他就被老头带走了,后续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萧霁被判了刑,就去监狱里看了他一眼,他也什么都没说。而且那天时燃衣服被撕破,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他就以为......
“没有。”时燃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人一直把这事的错揽到他身上是为什么了,“我逃脱了,他被判刑一是因为对我行为未遂,二是因为他确实侵犯了一个女孩儿,那天晚上,岛上的一个女孩儿跟我穿着相同色系的裙子,看他昏倒在地就像把他就回去,结果他把女孩儿看成了我......”时燃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内心已经那点儿会议伤的千疮百孔。
“有一天爸爸半夜接到消息,匆匆忙忙地往外赶,我偷偷地爬上了他的车,跟他一起去了那个女孩儿家里,混在人群里,我看见了那个女孩儿没有生气的躺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后来才知道萧家向女孩儿的家里施压,找媒体曝光女孩儿的家庭企图救萧霁出来,女孩儿精神崩溃,选择了自杀,她的父母因为女儿的离世也自杀了。短短几天时间,一家三口,全部离世,季凛,你知道吗?就在那一刻,我特别恨你,你为什么那天要跟我赌气,为什么要甩开我的手,如果你没把我丢在那儿,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时燃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不能怪你,那是萧霁的错,是萧家的错,跟你没关系。”时燃的声音颤抖着,她一想到那女孩儿的自杀时的模样,就很难受,难受的她好像没办法呼吸了。
“燃燃——”季凛听完时燃的讲述,心里的痛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更疼了,“我错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好吗?不会逃避了,我会坚定地握住你的手,不再松开。”
时燃看着季凛坚定的目光,破涕为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哥哥,那你不许反悔了。”
季凛紧紧抱着时燃,十年过去了,他的燃燃还是回来了。
过了许久,季凛松开时燃,一脸认真地看着她,“你这心脏病是家族遗传?”
时燃一愣,又点了点头,“我妈妈和姥姥都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我也没有幸免,不过医生说我这个只要按时吃药,情绪不要过于激动就没事。”
“那抑郁症呢?”季凛皱着眉,担心地问道。
“嗯?抑郁症?”时燃不解的看着季凛。
季凛从口袋里拿出几瓶药,递给时燃。
“哦,这药是我从深深姐的口袋里找到的,本来想问问她这是什么药呢,结果就......”时燃看着季凛那认真的样子,有点儿心虚地摸摸鼻子。
这真不是她的啊,林深深那天让她帮忙在口袋里找找东西,结果她只翻到了这个,没仔细问呢,林深深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没事就好。我回头问问她。”季凛心下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是治疗抑郁症的?深深姐随身带这个,她有抑郁症?”时燃想到平时林深深那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好好休息,别操心他的事。”季凛看着瓶身上的英文,陷入了沉思。
“好吧,等我出院了,再问问她吧。”时燃躺回去,消耗了这么多,有点儿饿了,又坐起来,“哥哥,我想见见萧霁。”
“好,等你出院,带你去见他。”季凛对时燃的这一要求没有那么意外了,听完她的话,也许是该让她见见萧霁了。
一周之后,时燃出院,季凛带着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