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他第一次这么想和小姑娘口中所说的那个名为“十三”的系统好好地聊上一聊。
-
等到第二天斐颜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得很。
昨晚的记忆仅仅停留在陈眠生送完贺礼回来的那一段, 之后的,便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斐颜正想抬手揉揉太阳穴, 猝不及防地看见那只毛茸茸的小猫爪爪, 不由得皱一皱眉。
她怎么又变回去了。
她扭头,一眼瞥见放在床边上类似于醒酒汤的汤药,眉心皱得更深。
“醒了?”陈眠生的声音温温响起。
斐颜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陈眠生正从屋外走进来,目光温润清浅。
她眨眨眼,又看了眼那碗醒酒汤:“昨晚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斐颜这样一问,陈眠生脑海里不由得又回想起昨晚小姑娘那双湿润迷蒙的眼睛,以及那个未遂的吻来。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压低了些:“嗯,你喝醉后变回了猫,我便将你带回来了。”
斐颜闻言一惊:“我没在他们面前露馅吧?”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陈眠生摇摇头:“不必担心,是在没人的地方变的。”
“那就好。”斐颜倒也没多想她是怎么去的没人的地方。
摸摸索索正要从床被里钻出来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昨晚在吴家那里喝过的桂花果酿来。
斐颜晃晃尾巴:“对了陈眠生,昨晚我好像给你留了碗果酿,你喝没喝呀?”
陈眠生:“喝了。”
说罢,他停顿两秒,又问:“怎么问起这个?”
斐颜没答:“那你觉得好不好喝?”
陈眠生:“味道不错。”
“那我们找吴婶买一些吧。”闻言,斐颜立马来了劲。
“虽然听林婶说那是吴婶珍藏着的,不过我们就买一点,偶尔尝尝鲜而已,要不了多少,说不准吴婶肯卖给咱们呢。”
陈眠生:“......”
酒量差成那样,还喝。
他叹了口气,几近无声地道。
“我可不想再面对一次小醉猫儿。”
斐颜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陈眠生转过身,作势要往屋外走,“你先将醒酒汤给喝了吧。”
-
喝完醒酒汤后,斐颜总算觉得脑袋清醒了些。
她对着铜镜整理好衣襟,确定没有哪里不对后,才出了房间。
陈眠生正在屋外倚靠着墙柱等她,见斐颜出来,开口道。
“朝食我放在柴房了,你昨夜醉了酒,今日就别去药堂了,留在家中好生歇息一天吧。”
斐颜:“那怎么行,我还得去药堂给你换新的药呢。”
“新的药?”陈眠生的表情有了丝变化,“先前的药有什么问题么。”
斐颜忙不迭摇摇头。
“当然不是。我前两天不是刚给你把过脉吗,你体内的毒已基本上规矩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要如何彻底清除了。”
陈眠生神色微动:“清除?”
他当然知道他的耳疾就是因毒性积聚而起,若是能够彻底清除......
像是知道陈眠生心里在想些什么似的,斐颜冲他眨眨眼。
“对,陈眠生,你的耳疾能好。”
话音刚落,斐颜又稍微收敛了笑意。
“不过也没我说的听起来那么简单。药方中有两味药极其难找,若是少了它们,药性会大打折扣。”
陈眠生问:“什么药?”
斐颜:“穹花子和漆千草两味,是我偶然从先前买的那几本老旧医书上看到的。”
“多亏了那几本医书,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个时代竟有这样两味药。”斐颜摊手。
“书上说,其多生长于西域,所以同药堂里也找不见这两种药。”
她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遗憾。
“所以只能暂时先服用我目前能开出的那个药方,试试效果了。”
陈眠生却沉默了。
良久后,他抬了抬眼,轻声道:“我有办法。”
-
五日后。
斐颜坐在茶楼席间,迎着对面陈冰婉投过来的视线,不自在地抠了抠手指。
陈冰婉,就是陈眠生所说的办法?
陈冰婉今日的妆扮衣着同上回斐颜见她时相比起来,要更为简单。
但立于东风镇这样的地方,依旧难以掩盖她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陈冰婉上下打量了斐颜两眼,又瞄一眼坐在斐颜身边的陈眠生,好奇地开了口。
“你是我嫂子?”
她自幼和陈眠生一起长大,自然对陈眠生的性格了解得很。
陈眠生身边从来不会有莫名奇妙的女子,既然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