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正在梳头,“明天比赛就考试了,你还真的能睡着啊。”
刘宇涵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其他两个女生穿好鞋子后,她才缓缓地问出口,“宁嘉厌也在?”
那两名女生面面相觑,接着笑嘻嘻地趴在床上,问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宁嘉厌。”
刘宇涵抿着薄唇,眼帘低垂,毅然一副害羞的样子。不用多说,意思已经很明显。
知道刘宇涵喜欢宁嘉厌也不惊讶,学校里喜欢宁嘉厌的人多了去,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他也在,我们赶紧走吧。他们都买好零食。”
酒店外面的小花园里,几个男生借着头顶的灯光,坐在石椅上。宁嘉厌本不想过来,无奈那俩人生磨硬拽。
大理石桌子上,摆放着六瓶罐装啤酒,还有一些油炸食品。这些东西都是四班男生买的,他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医院的主任。
宁嘉厌见到啤酒的时候,没有反对,对于他们这个年纪不该饮酒一说,他不是古板的人。
就算今天喝酒,这件事也不会告诉老师。他们才是同龄人,宁嘉厌不怎么喜欢大人,还很抗拒大家。作为学校检查组,他鲜少地去告密。
张晓恨不得学生里多出一点事,这样她才能去告诉老师,让自己表现的多像一个公正严明的好学生。
其实老师烦死张晓了,学生里的破事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
而刘宇涵在广海里见过大风大浪,对于啤酒也不在话下,只有那两个乖乖女,又好奇又忍不住说他们大胆,教坏了宁嘉厌。
嘴里这么说着,端起来喝得时候比谁都爽快。
一瓶啤酒下肚,几人都有些醉意,只有宁嘉厌表现的镇定。
看着桌子上的啤酒罐,晚风里都是微醺的酒气。令他忍不住心里猛地悸痛,想到一些很不好的记忆。
他的童年没有一块好的,都是在垃圾里发酵的恶臭,想起来都会觉得蛆虫在皮肤上蠕动。
在幼时,父亲嗜酒过度,经常虐打自己和母亲。有时候他开心了,压迫母亲一起虐待自己,七八岁那年,父亲让母亲压着自己,他惊恐又害怕,看着父亲拿着酒瓶朝自己走来。
粗糙的手掌捏着自己下巴,疼得他不安地扭动身体。可是他的力气太小了,拗不过两个成年人,只能看着父亲把一瓶白酒强行灌进他的嘴里。
白酒的臭味和辣度让宁嘉厌止不住的呕吐,换来的是母亲厌恶的眼神,和父亲拳打脚踢。
可能是那瓶酒的事,只喝了几口啤酒,宁嘉厌找了借口离开。
刘宇涵对宁嘉厌对自己冷漠很不甘心,活在人潮里,享受着其他人追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以前在广海里,学生间有什么事都一定要让自己去。大家有什么活动,也一定会叫上自己。拍合照站在中间,各个节日无论男女生都会送自己礼物。
本来从广海转到跃县,心里就不平衡,又遇到自己不冷不淡的宁嘉厌。喝了酒,刘宇涵更想念在广海的日子是多么的舒坦。
刘宇涵借着酒意,晚饭一吹,她更醉了。见其他人醉醺醺的,自己跟在宁嘉厌身后。
一路跟随,已经是十二点,街头车辆少了许多。花园里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在假山后看到了宁嘉厌,对方痛苦地佝偻着身体,手指紧紧抓住领口。假山晕黄的观景灯打在他的脸上,刘宇涵看到宁嘉厌眼角潮红,睫毛被泪水浸湿黏在一起。
在宁嘉厌冰冷的目光扫向自己的时候,刘宇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酒意完全清醒过来。
他的眼睛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可是看得她汗毛竖起,呼吸被人攥紧。那种眼神像是不受管教的野生动物,看着入侵领地的敌人,发起攻击的样子。
让人不寒而栗,落荒而逃。
第二天,刘宇涵睡醒后,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直到在楼下吃早餐碰见宁嘉厌,看着对方与其他人笑着说话,总觉得有股强烈的违和感。
好像宁嘉厌本来就不是这个模样的。
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
宁嘉厌到底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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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场地在巨大的体育场举办,他们这座北方的城市,早些年来还来过当红明星举办演唱会,在的就是这座体育场。
他们这个城市年轻人比较少,体育场常年无人修理,有些破败。刘宇涵去参加过当红明星的演唱会,眼里皆是对这个地方的嫌弃。
体育场用白线分化几个比赛区,老师分给他们几张写有自己场地的纸条,再以此交给负责区域的老师。
体育场外大雨倾盆,室内冰冷刺骨。其他人被冻得笔都握不住,对于这次突发情况,考试前每个学生分到一个暖贴。
现在的孩子娇贵,一个暖贴怎么能够缓解寒冷。不停地撮合哈气,试图让自己能多写出几个数字。
有些人被冻得差点哭出来。
宁嘉厌把暖贴贴在手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