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织的盛情邀请下,两人决定在这里借宿几天,首要任务,自然是先将[太宰治]的病养好,不然即使是同意了去看海,[织田作之助]也是不会让这人下海的。
院子里并不像[织田作之助]以为的只有诗织和川田两人,被父亲派来照顾诗织的佣人也在,并且为他们提供的服务好到了几乎让人惶恐的地步。
每次从对方手里接过准备好的药和饭食时,[织田作之助]都有种不劳而获的惭愧,有些担心诗织的父亲会跑到镰仓来将两个蹭饭的大男人赶出去。
不过另一个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心理负担,下午的时候,随着[太宰治]的感冒加重,他整个人像一条脱了水的鱼一样,没什么精气神地躺在床铺上,如果不是[织田作之助]走过来叫他,也许他能就这么保持着一种姿势躺到天荒地老。
“吃药了,太宰。”
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翻过身来,却还是闭着眼,轻声道:“如果我能就这么死去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诗织小姐收拾起来会很麻烦吧。”
[织田作之助]端药走过来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嘴上却轻轻松松打断了对方在此刻冒出来的自杀想法。
[太宰治]睁开眼睛看他,叹了口气:“这与我的信条相悖,看来今天是无法实现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就着[织田作之助]的手吃了药,在对方将水杯递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
“不会噎吗?”
[太宰治]本想说习惯了,结果转眸一瞧见对方正端着水认真地盯着他看,心里便有些痒,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直接勾上了对方的脖子。
[织田作之助]身形不稳,杯子里的水晃荡了一下,险些洒出来,他正要开口,结果下一刻,唇便被人封上了。
[太宰治]拉着他深吻,用舌尖缠绕他的舌尖,[织田作之助]向后退,对方又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他无奈,只好一只手保持着拿着水杯的姿势,任对方作为。
他们呼吸交缠,热度从[太宰治]的身上源源不断地传过来,[织田作之助]的意识便有些飘忽,在某一刻他甚至忘记了手上还有杯子这回事,下意识地便想依照惯性去楼对方的腰。
然而方才一动,手上滑落半寸的玻璃杯又让他清醒过来。
等[太宰治]亲够了,他就趴在[织田作之助]肩头,闭着眼缓缓平复呼吸。
“……你刚刚还说没有力气的。”
[太宰治]搂着他,用气音回答:“但是一看见织田作,就能活蹦乱跳了。”
“我没有能够治好你的感冒的能力,太宰。”
“唔……”[太宰治]没对他的这句话做出什么应答,他似乎有些困了,在[织田作之助]耳边嘟囔道:“等明天安吾来了,我们去看海……”
[织田作之助]侧了下头,“他会来吗?”
“嗯,他会来的……”[太宰治]蹭了蹭,“织田作,我不想带着病去海边……”
[织田作之助]终于得空将水杯放下来了,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那就加油好起来吧。”
[太宰治]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听起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见了他的话。
*
“好了吗?”
工作人员将安全绳系在两个人的脚踝上,太宰治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他站在高台边缘,回身看过来,见织田作之助还在低头检查身上的装备。
“怎么了?”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抬头走过来:“我以为会很紧的。”
太宰治挑了下眉,戏谑道:“如果这次跳下去的时候出了意外,织田作就是和我一起殉情了哦。”
“那我或许应该现在和工作人员交代一下我的遗产要怎么处理。”
织田作之助走到他旁边,低头向下看去。
蹦极项目的高台距离地面大概有四十米左右,看来这座游乐场确实如泉镜花所说的那样——十分刺激。
游乐场的整个园区在高空被缩小,完整地呈现在视线中,此刻,他们倒并不需要园区地图了,因为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几乎所有项目所处的位置都能一览无余。
视线稍抬,园区以外的地方,便是高楼林立,在广袤无垠的晴空下,存在着一座繁华又热闹的港口城市,横滨。
还不到正午时分,日光照耀下来的光芒柔和,将整座城市镀成了一种淡淡的金,因为颜色稍浅而显得温柔又美丽。
从未在这个角度看过这座城市,织田作之助觉得有些新奇。
“太宰的话……”他忍不住问道,“当时在那座大楼的顶端,看到的场景也是这副模样吗?”
太宰治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件事,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那时候是下午呢。”
不同时间的日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更何况,那天的太阳,他记得……是如血般的残阳。
织田作之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