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穿正装好了。”
裴律看他跟自己出去游玩都没有那么在意纠结过,故意按了一把他花了半小时精心吹过的头发:“哪套都行。” 姜醒穿什么不好看?
姜醒一把跳起来,捂着自己的头,大喊:“你干啥!?”
裴律正在帮他收拾书包,抬眉淡淡睨过去。
姜醒又低声嘟囔:“别弄乱我的发型!!!”
早上还有个会议,下午才去看唐老,裴律先带姜醒去吃早餐(姜醒来了快一周了还没弄清楚 A 大食堂怎么走)。
在 A 大食堂大门与方旭叶逸几人狭路相逢,大家都顿了一下。
对方人多,更显势众,裴律与姜醒肩头挨在一块儿,无声对峙,仿佛一场隐形的较量。
叶逸看向裴律的眼神很可怜,充满炽热和委屈,他刚一动想走过来,裴律就揽着姜醒的肩膀走进食堂去了。
姜醒想回头看,裴律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姜醒看不到,就凑近裴律说:“叶逸好像快哭出来了。”
裴律正给他买豆浆,“嗯” 了一声,“你心软了?”
“不啊,” 姜醒接过豆浆尝了一了口,咂咂嘴,歪头说,“我开心了。”
裴律好笑。
唐老爷子住在一胡同里,挺偏的地方,京味儿浓,红墙绿瓦,石板砖路。
裴律把做客的礼物交给唐老的生活助理,老爷子问了姜醒一番功课,姜醒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记得自己,有点激动又有点羞涩,乖乖答了,又主动说了一番自己最近在研究的方向和感兴趣的课题,老爷子夸他不错,又提点了他几个瓶颈的问题。
吃饭的时候,老爷子打趣他:“前几日阿律说要带个人来看我,没想到是你。”
“那回讲座阿律点了你,你一站起来就跟开炮似的问了我三四五六个问题,后边也没见着你们说话,我还以为你俩不认识呢。”
“……” 姜醒张了张口,不知怎么回答。
裴律似笑非笑看向他,好像也在等一个答案。
姜醒嘴角扯出一丝干巴巴的笑来:“我、我那会儿避嫌来着,让大家知道裴师兄徇私把提问的机会留给我多不好啊。”
老爷子哈哈大笑,姜醒的性子挺合他心意,够聪明,但不是 “精”,也够 “轴”,坐得住冷板凳,大智若愚是最适合干学术的。分别的时候他干脆光明正大地挖起墙脚来:“醒有没有继续读博的打算,我这儿怎么样,虽然名气比不上你的葛老师,但我一直都在国内,手把手带你还是没问题的。”
葛石虽然名气大,但常年在海外,事务繁多,且座下弟子众多,再多的资源再大的饼一分每个人也没多少了,也做不到亲自指导。
姜醒一听眼睛都亮了:“谢谢唐老,我、我会好好考虑的。”
裴律按住他的肩膀,笑道:“唐老抢人我可要去跟葛老师告状了。”
回去的时候,姜醒的劲儿还没过,拱裴律的肩膀:“裴律!你听到了没,唐老想收我!”
“嗯” 裴律垂眸,“你怎么想,跟唐老的话就要来北京了。”
姜醒说:“要看我两年后研究的方向最终定下来,我现在才研一呢。”
裴律看着他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只道:“好,你做了什么打算要提前跟我说。”
交流培训结束,回程姜醒在飞机上继续修改那篇有望发刊的论文。
回到学校之后两人又重新进入了各自忙碌的状态。
姜醒到底是个学生,实验进程,季度数据,小测考评,课题答辩,约好了扎堆似的来势汹汹。
他恨不得一个小时掰作两个小时用,课余娱乐时间都急速减少,就连论坛里的聊天房间他也很少再进去和大家连麦聊天。
裴律忙碌比之前更甚,好几次错过了姜醒的电话,更别说以前从来没来没发生过的晚上发过去的信息裴律第二天才回(裴律为此道歉还买了一箱珍珠奶茶雪糕放到姜醒宿舍的小冰箱里)。
姜醒倒是没生气,他只是有点担心,那日在实验室刚好碰见裴律来取文件,两人匆匆见了一面,裴律接电话的脸色不是太好,但还是事无巨细地问了姜醒的生活和课业。
有人匿名举报 GU 违法生产,涉嫌使用风控未达标技术以及环境污染指数超标,裴律在被行业监察部门召见的间隙,接到姜醒的电话,对方问他现在有没有空来学校一趟。
裴律赶到院教务处,姜醒绷着脸,下巴扬着,神情冷清桀骜,对面站着学务管理中心副主任、行政工作人员和博土助教,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学生。
今天是 DCR 评测分复议和公示的最后一天,姜醒早在三天前便申请了分数重新审核和复议。
DCR 分是学院素质教育改革、去应试化的举措,指在综合学生的理论基础、实操技能、团体协作评价、抗压能力等各项综
合素质作出评定,是比成绩排名更重要的评定指标,许多出国交流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