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里面没有声音传来。
许启安越来越不安。
‘先人’看中许焕天,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算计许焕天, ‘先人’会怎么处理自己?
他缓缓地弓下了腰,就地跪了下来。
隔了一刻钟, 里面终于有声音传出。
“把许焕天带出去。”
那暗冷的声音落下后,随之是一个巨大的身体,从黑气中被扔了出来。
砰!
“咳,咳……”许焕天被摔在了地上, 剧烈地咳了起来。
但是他看起来, 安然无恙。
可分明, 刚才他被刺中眉心与心脏。
许启安心思涌动, 但是还是装出十分担心地说道:“焕天,你怎么样了?”
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再一次传来:“没用的东西,下次再敢擅做主张,休怪我不救你!”
“先人,焕天错了,焕天下次不敢了!”
许焕天撑着才刚刚修复的身体,爬着跪在地上,哭着喊道。
“出去吧,少给我惹事,青云观我自会处理!”
“是,先人。”
许启安应道,虽然他腿不好,但是看着趴在地上的许焕天,还是伸手去扶他。
许焕天看了一眼爷爷,眼神动了动,最后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
他脸上的口罩已经掉了,露出了下半张脸,丑陋狰狞,在出了园门的时候,他的头,垂到了胸口,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脸。
“扶大少爷回去休息。”在下人面前,许启安全无方才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完全一副当家者的气派。
“不必,我自己回去!”
许焕天根本不愿意别人碰他,推开了许启安的手后,就步伐阑珊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爷爷,大哥他……”看着许焕天离开的背影,许焕地欲言又止。
许启安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从身后禁地闪过,而后一副语重心长:
“焕天没事,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先人十分厉害,出手一下子治好了他,但是这一次焕天的行动并未向先人请示,犯了大忌,也受了先人的训斥,你也要好生地记得,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先请示先人。”
这一番话,即未说出他的祸心,但是也把事情向许焕地说清楚了。
许焕地也不傻,明白有‘先人’在,害许焕天这事就不能摆在明面上。
……
龚杍回到青云观,就陷入了昏迷中。
巫常在一看到小徒弟昏迷,急得就是一顿大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先去探探情况,不会硬闯吗?”
“师父,先看看小杍受了什么伤,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吧!”董思风也是急得不行。
巫常在也知道这个时候追究这些不是时候,于是将龚杍放在床上后,细细地为她诊查了一番后,回头对董思风说道:“去暗室将祖师爷用桃木黑檀制的道香拿来。”
“是。”董思风应了一声转道。
“还有,开启暗室的八封阵,让景薄万不可出暗室半步。”
“是,师傅。”
这种时候,只恐许阳那边会再次对景薄下手。
若是许阳得了手,这事情只怕就更棘手了。
道香入体,龚杍幽幽转醒。
一只手撑着额头,缓缓地看向了面前的师父与师兄。
“感觉怎么样?”
“小杍,先喝口水。”
几人看着她苍白的脸,焦急又心疼地问道。
龚杍接过了三师兄递过来的水,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缓缓开口:“师父师兄不必担心,我没事。”
“不是说了不许你单独犯险吗?你竟然还追进禁地了!万一出不来怎么办?”巫常在责备地看着她。
“是啊,你要进去,至少要把我跟你二师兄一并带进去。”
“那时候情况特殊,我根本就来不及做思考,就被带进去了。”龚杍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不过我自己留了心,进去的时候,手里已经握着缩地成寸符。就是为了不行的时候能立刻逃开。”
“那你看清楚对方了吗?”
龚杍摇了摇头,“如果我没料错,那一处当是一处阴门,里面鬼气冲天,还设下了鬼阵,别说是看到人,我根本举步为艰,甚至连许焕天都没有捉住,只能先撤。”
“如此看来,要对付他,最好的办法是将他引出老窝。”
“虽然这一次没能把他给擒住,但是我们摸清了他的老底,有一点可以肯定,虽然我进不了他的老窝,但是他也出不来,我心中有了对付他的大概想法,只要筹备妥当,也不是没有胜算。”
几人心思重重地看着龚杍,俱是没有说什么。
身为道家弟子,遇上这种事情,他们自不能坐视不理。
但面前的敌人,能力太强。
他们自己无所谓,但是却深怕这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