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醒了,荣茵睁开眼睛,视线跟小刷子似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时候,他便醒了。
林楚也好脾气,竟然也由着她,他也好奇这个小姑娘到底在想什么。因此并不在乎那满堂宾客要看新娘子的呼喊,他对那些事那些人,原本就是很在意却又不太在意。
林楚的眼睛很黑,像是光华内敛的玉石,冷淡的时候便有些吓人,但装着情愫的时候,又显得柔情四溢,很勾人。
“来来来,既然醒了,我们就把该干的活儿干了。”
荣茵倒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毕竟俩人也算深入了解过,她下意识的结衣扣,就看到林楚捧了一套红色的衣裙过来。
呀?这不是要我脱这是要我穿啊!
林楚兴致高昂,“来来来,穿上我看看。”
荣茵想到他曾经带着自己逛街,买回一大堆喜服,再看看他现在亮晶晶的眼神,忽然觉得他的行为像极了女孩子玩娃娃,总觉得若有漂亮的小裙子都得弄来给自家小仙女试一试。
荣茵睡饱觉之后,憔悴之色一闪而光,整个人显得特有精神,红艳艳礼服一套,映日红梅般娇艳。
林楚夸她好看,荣茵转了个圈,觉得自己活像一根修成精的胡萝卜。
荣77ZL茵被自己这个想法笑到了,弯着腰乐不可支,林楚只觉得花枝乱颤,一室春光都是她洒下的。
她没有穿鞋袜,赤白着一双足踩在红毯上,走动之间,娉婷袅娜,再转一圈,人愈发来了精神,哎呀,我好美呀,这个小仙女怎么这样好看?!
林楚拿来酒来给她喝:“别的流程可以不走,这个还是要走一下的。”
荣茵喝了一口,味道竟然不错,原来是甜冽的果子酒,想来林楚想的周到,新婚夜不必面对一个醉倒的新娘。
林楚扔了酒杯,拦着荣茵倒在床上,荣茵还没有美够,悻悻然想我就知道你刚才特意让我穿上衣裳是为了这会儿亲手脱掉。
林楚对上她晶亮的眼睛忽然失笑,“你可真是不困了。不困就好,接下来,可是睡不成了……”
荣茵哈哈笑着抱住他,调皮的眨眨眼睛:“我倒是有点好奇姐姐穿嫁衣会是什么样子,我说好了给你唱嫁娘歌的……唔”
林楚捂住了她的嘴:“别说话,这个时候要安静一点。”
他一点点解开荣茵的衣裳,像拆解一个精心包裹的礼物,一颗长久努力才收获果子,深情中带着隐晦的侵占欲。
荣茵一开始还能撑着眼睛看他,后来便失了节奏,被他带着飘摇,沉沦,她能感受到他的放纵和沉迷,也放任自己沉下去。
“林楚,楚楚?”荣茵费力的发出声,林楚忙里偷闲嗯一声,抬起头却看到荣茵咯咯笑。“此情此景,应该有诗。”
林楚轻声笑出来,是他错,竟然还能让她分心想别的。
罗帐飘摇,烛光隐约,软纱花纹在眼前不断旋转,男人的身影就在这花纹里出现。那是极明艳的容颜,没了往日的清冷平淡,一簇簇的粉红从玉白色的肌肤下冒出来,光洁的额头上有微微的汗,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动,便有千万缕柔情在缱绻。
荣茵好似一颗太妃糖似的,在明艳的春晖下融化,淋淋漓漓,丝丝缕缕,一动一静,一呼一吸,都是甜,都是蜜……
她吃吃笑出来,断断续续念自己刚才脑海里冒出来的那个诗句,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 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林楚抓了她的手臂,举高了,按在床顶:“笑吧,姑娘,趁现在,等会儿怕是要哭了。”
——
同年秋,绥宁帝下罪己诏,公布九爷真实身份,禅位林楚。
楚襄大惊大喜,只当自己能靠那点血缘关系荣升,然而他大梦未醒,便被假女楚澜月毒杀。他一手准备给皇室的“礼物”早已恨死了他,越怕便越恨。
林楚接到奏报,并没有多大反应,早在楚襄焚毁庄园企图害死“真千金”时,这情分便算是断了。
荣茵得到消息时,稍微有点意外,继而又微妙的松了口气,她原本觉得楚襄是个难题,毕竟现代社会父子断绝关系都是能上社会新闻的,何况孝道如山的古代。
楚襄死在养女77ZL手里,也是活该,毕竟他一开始可是把楚澜月当亲女儿的,但依然把她养成畸形的礼物,当做自己进一步攀升的工具,这人没有心肝。
荣茵只在后宫呆了两个月,便收拾收拾去户部上班。俗话说的好,男人赚钱,女人管钱,林楚要治理国家,她就去户部管财政。
一开始还有朝臣表示反对,但荣茵专业是会计,算账做报表那是本色当行,丝毫不逊那些老吏。
皇朝传承百年,国库是一笔烂账,林楚励志当个中兴之主,她自然全力支持。只不过……
下雨天,帝后二人看着黎明时分雾蒙蒙的天空发呆。
“楚楚,我今天不上上班。”
“皇后,我今天也不想上朝。”
“不行,你要励精图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