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冬的翻花绳算是一绝,也是儿时实在没什么可玩的,所以才练出了一手绝活。没想到如今竟是派上了用场,哄得自家小主子这般高兴。
两人一起玩了一个多时辰,到最后还是萧景澄看不过去了,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搁到了肩膀上,将他抱进了净房。
而忆冬也终于轻松了几分,只需侍候余嫣入睡便可。
余嫣看她累了一天也是心疼,连珠钗都没让她帮自己卸,只叫旁人动手,又令她坐到一旁说有话要问她。
忆冬在王爷的屋子里不敢造次,说什么也不肯坐,只乖乖站在一旁听余嫣的吩咐。
“主子可是饿了,可还要进点什么?我叫小厨房去做。那上面一直炖着燕窝,不如我给主子盛一碗来?”
余嫣却笑着摇头:“这燕窝你替我吃了吧。听说过两日严嬷嬷要收你做义女,你可得养足了精神才好。”
一说起这个事儿忆冬便有些垂头丧气,但当着余嫣的面她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心,只得违心地挤出一丝笑来:“是啊,这确实是大喜事。奴婢自小离家,前些年父母也都过世了,若能得一个干娘以后也算是多个照应了。”
“那你很乐意认这个干娘?”
忆冬一愣,不明白余嫣的意思,只愣愣地点点头:“是、是啊。”
“不觉得难受?”
忆冬的表情愈发不自在了。屋子里除了她俩外春喜也在,这些日子两人已是混得极为熟络。
生怕对方会笑话自己,忆冬说什么也不敢令她知道自己对严循的心事,当下只能咬牙嘴硬道:“奴婢自然是极为欢喜的,以后不仅多了个干娘,还多了个哥哥,奴婢的家人便更多了。”
余嫣一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当下轻叹一声:“既如此,那我便要允了严嬷嬷了。原本她来找我说这事时,我多少有些犹豫,想着你与严循也算是私交甚好,若77ZL能不做兄妹做……”
说到这里她话头一顿,又道,“算了,既是你愿意,那便遂了你的心吧。夜已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忆冬脸色有些发白,却还强撑着走出了房间,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在余嫣眼中,不由笑了起来。一旁的春喜便道:“嫣姐姐你这是笑什么?”
这是春喜一直对余嫣的称呼,来了王府后也不曾改过。余嫣也不想令她改过去,对她来说春喜不是奴婢,不需要称呼她做主子,她就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一个家人一个妹妹,同韩星云一样都是最亲近的人。
在关关回了王府后没多久,韩星云便同她告辞离开了京城,说是要回关中去了。
“以后还跟从前一样,跟着那老头四海为家呗。走到哪里便住在哪里,给人看看病开开药,多少也能养活自己。你就不必替我担心了,好好在王府里过你的富贵日子吧。说不准过几年我们还会来京城,到时候便要来叨扰你了。”
余嫣虽是不舍却也知他们两人生性喜好自由,不忍心将韩星云强行留在京城,只能依依不舍送她离了京城。
倒是春喜被韩星云留在了京城,说要叫她一直照看关关长大,待以后再回关中。
但其实余嫣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韩星云的一个借口。她就是想给春喜一个更好的出路。别一辈子都跟着自己风餐露宿。
春喜也已长成了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余嫣自然也为她的将来着想,怎么都要在京城里为她寻一门可心的婚事。
原本严循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既是与忆冬两情相悦,余嫣自然也不会棒打鸳鸯。
倒是春喜对她刚才说的话有些不解,问道:“姐姐为何这么同意严嬷嬷收忆冬姐姐做义女?我看她与严大哥感情甚好,这要是做了兄妹岂非可惜了?”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想要逼一逼这两人罢了。说不定严嬷嬷也存了这个试探的心思。若不逼入绝境,这两人还有得磨叽,不知何时才能成事呢。”
说罢余嫣又看向春喜:“你也莫急,待我将忆冬嫁出去后便替你相看夫君,到时候定挑个叫你满意的可好?”
春喜到底是自小扮男装长大的,性格也豁达了许多,听到余嫣要将她嫁出去丝毫没有害羞,反倒颇为认真地思考了起来:“那姐姐你可得好好挑,最好也挑个像严大哥那样的。一身肌肉孔武有力,人也开朗潇洒,说话没那么多弯弯绕。可千万别挑那种酸书生,整日里说话就掉书袋子,可叫人难受死了。”
余嫣就笑话她:“怎么,怕书生整□□你读书认字?”
“那是自然。你也知道我不过就识得一些普通的字,看看药材发门别类一番也就是了,那种什么诗啊词啊的我从来不懂,也懒得去学。若是嫁了个酸书生整天之乎者也,那可太叫人77ZL头疼了。你还记得从前住咱们对门的那个王书生吗?我一想起他便头皮发麻。”
余嫣自然记得,那个王书生确实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学究,那会儿春喜还是个小厮打扮,无人知她是姑娘,那王书生便整日里在他面前趾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