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谢离折腾醒的。他自己睡得不安稳,动来动去,我被他吵得心烦,半闭着眼睛,“大早上的怎么了?”
谢离没想到我醒了,吓了一跳,眼睫低下来颤着,声音小小的,“容容,下面好胀……”
我这下清醒了点,伸手下去摸了摸他。男生胯下被约束着,一摸热得不行,确实勒得紧紧的。谢离被我摸得直哼唧,身体本能地往后躲。
“自己去厕所脱掉,缓好了再戴上。”
谢离如获大赦,挺快就进了浴室,过了一阵子才出来。
“戴上了?”
男生低着脑袋,慢吞吞嗯了一声。
“好乖。” 我把他拽过来亲了亲。
下午我让司机送谢离回去。男生衣服穿整齐,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眼神有点略微的迷茫,手指揉捏着衣角。
我临送他上车,谢离人都进了车里,忽然歪着脑袋问我,“容容,我不在家,你会有一点想我吗?”
他的话,莫名让我心软。
我说:“想啊。阿离要早点回来,乖啊。”
他这才像是放心了,白皙的脸颊有些发红,“容容,再见。”
车子开走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有些怅然若失。
谢离的家人在国内大概只呆两周上下。我干脆把事情加快进度做,手里一个项目要在外地去企业实地调查,我直接飞过去,没用两天也基本跑完了。
谢离每天像卡准点一样给我发早安和晚安。没料到七天还没到,他忽然发短信说要回来了。
我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就回吧。
我到家的时候,谢离正在门口翻着羽绒服找钥匙,一看也是刚到。他的两只手和脸都红得厉害,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儿,愣了一下,“怎么回来的?”
谢离垂着头不说话。我开门把男生拽进去,觉得他的手简直冰凉。
谢离一直垂着头,也不吭声。我两三下把他的外套扯下来,披上家居服给他塞到沙发上的毯子里,拿手轻轻搓着男生冰凉的两只手。
谢离呆呆地被我摆弄着,过了一会才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把脸埋在我肩窝。
他没哭,身体却细微地颤抖。我抱着男生,心里不由得有些怒火。他家到我家开车也要一个小时,谢家就这么让他背着个大包自己回来。别墅区离地铁站很远,冬天里他估计是下了地铁骑车来的。
“容容……” 谢离低低哼着,慢慢把手环在我腰上。他冰凉的脸颊贴在我颈窝里,带着冬日的寒气简直像塞了块冰,我却不忍心把他拽出来。
我轻抚着他的头发和肩背,谢离的身子绷得很紧,呼吸略微急促,僵硬在我怀里。
我叹了口气,亲吻男生冻得发红的耳朵尖,沿着他的侧脸轻缓地吻他。谢离闭上眼睛,一点点仰起脸迎合我的亲吻,细密颤抖的眼睫下却慢慢沁出泪来。
泪珠晶莹剔透,一滴又一滴,沿着脸颊淌落下来。
我不自觉觉得心软,靠近他将他脸颊上的泪水亲走。谢离两瓣唇没什么血色,颤抖了半天,声音低极了:“容容,这儿是我的家吗?”
我愣了一下。
只是回了趟家而已,居然成这样子了。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有些后悔让他回去。
我一愣的功夫,谢离呆呆睁开眼睛看着我,他见我没有反应,眼神肉眼可见地一点点黯淡下来,脸色苍白地僵硬在那。
“这儿是你的家。”
我亲了亲他,谢离不敢相信似的,愣愣看着我,我又重复了一遍。
谢离眼泪还不住地淌,唇角却拉出一个很难看的笑来,小心翼翼又讨好,笨拙得几乎可笑。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他也没有说。我并不着急,想知道随时都可以知道,没必要非要在这时候问他。
其实,我对他也说不上多好。不过,他的家人更是不用提。正是因为没得到过什么真正的爱,所以只是有了一点点,就卑微到要讨好的地步。
有时候,想到这里,我也会有些心疼。
我慢慢拍着他的背。谢离本来还在勉强弯着的嘴角慢慢耷拉下来,整个人贴在我怀里。脖颈一阵湿热。
我顺着他的动作安抚着他,谢离紧紧环着我的腰,忽然猛地抬起头来吻我,动作用力急切,近乎凶狠地吮咬着我的唇瓣。
我被他这么亲得有些恼火,一抬眼却看见男生居然还在流泪,一副惶然哀伤的样子。
我干脆伸手按着他的后脑,张开唇纵容他侵入我的口腔掠夺,舌尖和他纠缠着。
人总是如此,越没有安全感,越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抓住一些什么。
他亲了一阵,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停下来拿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急促地喘息。我伸手捧起他的脸,谢离温顺地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眼睫不断颤抖,呼吸轻碎地打在我的拇指边。
我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谢离的唇终于细微地动了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