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画面似乎是当时画面的重现,二十五岁的沈鸣谦和三十二岁的沈鸣谦在她眼前重叠,用着相似的语调说着同样的话。道貌岸然地宽慰她自己不会用强。
楚怀橘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男人。七年过去了,时光似乎对他格外优待,除了眼角和唇边的纹路加深,似乎没有别的变化。曾经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熟沉稳、行事游刃有余,现在则是更成熟更沉稳,行事更加游刃有余。
反观自己,青涩早已从身上褪去,长期忙碌的工作下即使尽心保养,初老的痕迹还是在脸上体现。而内心更是变得复杂曲折,经历太多,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没法再用纯粹的眼光和心态再去看待这个世界。
此时的她面对沈鸣谦其实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悸动,有的只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疲于纠缠又不想摆脱,贪恋着对方给她身体带来的特殊感受。
楚怀橘笑着对他说,“你当然不会强迫我,比起强迫你更喜欢看上的鱼主动上钩不是吗?”
她没有等沈鸣谦开口便自顾自地脱下已经坏了的真丝衬衣,解开背后的搭扣将胸衣一并褪下。之后是西裤、内裤,她同样没有犹豫地直接脱掉。
身材匀称的女人缓缓跪在男人面前,脱下来的衣物被随意堆在一旁。
“主人。”她双手搭在大腿上,头微微低着,因为身体前倾她的背部没有挺直,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顺从的弧度。
沈鸣谦余光扫过两个人在落地窗里的倒影,高大挺拔衣着整齐的男人和纤细温顺赤裸着身体的女人,配合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和优雅精致的室内装修,像是一副画。
他玩味地看着身前的女人,有些恶劣地对她说:“我知道你迫不及待,但还是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说吧,”他踱步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气泡水,“浴室里灌肠的工具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过这么久不练习,需要主人帮帮你吗?”
闻言楚怀橘脸上染上了几分屈辱的恼怒,她看着对方不满道,“你怎么知道我很久不练习,我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也换了好多轮了吧。”
沈鸣谦并没有因为她的顶撞而愤怒,他抿了口水,用温和但不容抗拒的语气说:“我不在乎你交往过几个对象,既然你现在选择跪在那里,就摆好自己的位置,想想该怎么跟我说话。”
看他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楚怀橘反而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心里的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她嘴巴动了动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他冷淡的语气打断,“待会儿我会罚你,现在爬到卫生间把自己弄干净,我有教过你怎么爬。”
知道自己再去解释什么也没用,楚怀橘抿唇不再说话,手肘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的背部与地面平行,一路爬到了浴室。
托盘里放着整套灌肠工具。
她自嘲地笑了笑,沈鸣谦怕是料定了她会留下,还用何种方式直白地让自己也知道他知道。
卫生间有全新的洗护用品包括未拆封的卸妆水,都是楚怀橘平时常用的牌子。
楚怀橘先是卸妆洗了澡,然后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灌了三次肠,第三次的时候排出来的已经是清水。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忙于事业,中间虽然有过两个暧昧对象,但因为各种原因最后都没成。这几年她跟沈鸣谦分分合合纠缠不休,以至于每段感情都异常不顺,其中有她自己挑剔的原因,但也有沈鸣谦时不时搞些小动作的原因。
这个人不会为了自己特意去针对谁,但只要被他遇上,在力所能及范围内踩对方一脚这种事他也没少办。偏偏他的力所能及几乎是无所不能及。
楚怀橘也不是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但到了这种时候对方就会一副她自作多情的样子。尤记得那时他摇晃酒杯以过来人的姿态对自己说,“生意场上原本就没有情意可言,商人看到利益去争夺就如同野兽看见猎物去撕咬,这是本能。坦诚地说,我确实讨厌那些和你有关系的男人,当然,这种讨厌与我是否爱你无关。没有人会对自己讨厌的人留情。你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无能就是原罪。”
他权势过盛,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陷入艰难的处境之中。
她在那次谈话之后便很少再尝试恋爱,仅存的良心让她不想拉更多人下水。其实以她的能力地位并非保不住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如若她并没有多么喜欢那该怎么办?她并不愿意为了一个可有可无仅仅是存在些许好感的男人付出太多的时间精力以及金钱和人脉。
她同样无情且自私,自觉没有什么资格去怪沈鸣谦,毕竟他们本质是相同的,不过是财富地位远不及对方所以在处于劣势。
细致地洗了个澡后楚橘随意批上浴袍,赤着脚走到洗手间不紧不慢地吹起头发。
看着镜子里刚洗过澡素颜的自己,楚怀橘一时有些失神。她平时里喜欢通过化妆提升自己的气势,尤其偏好成熟冷艳的妆容。然而此刻披散着头发素颜的她倒像是一个刚出校园的女生,五官没有那么立体也没那么锋利,眉眼间竟还有几分稚气残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