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窗外下着雨,楼下往来的行人步履匆忙。明明还没到梅雨季,却不知为何今年春天的雨水特别多,窗外头的樱花还没来得及开放便被雨打落,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地。
糸乃同往常一样,倚在二楼的窗口,看着那些残败的樱花,口中吞吐着云雾。因为在窗口呆久了的缘故,他的头发被雨水洇湿,让人感到有些冷。
“糸乃,有客人。”老板在叫他,于是他搁下烟斗,随意批了件外袍,转身下楼准备接客,却在楼梯口顿住了脚步。
那个人同平日里来寻欢的客人们看上去不很一样。
虽然穿着男装,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她穿着一身西洋服饰,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垂到背后的发尾明显的打着卷儿,她还有一双明显和别人不同的蓝眼睛。洋人都该身量高大,可她看上去却是细瘦的一小团,大约是因为她太过年幼的缘故,糸乃甚至怀疑楼下这位到底有没有成年。可与年纪或者她是什么人都没有关系,她买下了糸乃,于是整个晚上他都会为了取悦这位年轻的客人而微笑。
“请您跟我来吧。”糸乃声音轻柔,对她伸出了手。
02
房间里的香线,除却计时外还有催情的功效,毕竟像糸乃这样上了年纪的男娼对于性事早已趋于麻木,总需要有什么让他们快些进入状态。而这种事向来是指望不上客人的,比如眼前这个,看上去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从进门开始便好奇的东张西望,在看到那个装着道具的盒子的时候手忙脚乱的用力合上,毫无预警声响的把糸乃都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她低下头,像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这对于糸乃来说十分罕见,他几乎不记得有什么人同他道过歉,而且她还说了敬语,带着从未听过的异国腔调。糸乃决定无视掉这个细节,因为这其中大约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思,可能只是她还不太习惯说他们的语言。
她看上去不太像客人,倒有点像是茶屋里新来的小孩子,说实话糸乃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于是他叹了口气:“没关系。”他回答,然后在她面前跪下:“我们开始吗?我该如何称呼您?”说着他将自己的衣襟拉开,大半的肩膀的胸腹露出来。如果她对这些十分生疏的话,那么还是由他主动会比较好。
“坎蒂丝……”她说,那是一个发音十分奇怪的名字,听起来几乎像是她的真名。很少有人会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娼报上真正的名字,不过糸乃无意探究。掺入香线中的媚药已经开始让他发热,于是他牵起她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坎蒂丝小姐,今夜能与您相遇真是太好了。”他自上而下望着她的脸,露出真诚的笑容。
如果坎蒂丝足够世故的话就会发现,糸乃只是在为她编织出温柔的谎言而已,他并没有因为今晚买下他的人是她而感到任何愉悦或者感激,他只是对着坎蒂丝眯起眼睛,勾起嘴角,玻璃珠般的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但坎蒂丝是没有办法识破糸乃的面具的,她温度偏低的手指贴着糸乃发热的皮肤:“唉,小姐……我明明……”她的另一只手不自在的摸了摸领结的位置,那里没有喉结。
“即便身着男装也无法掩饰您的美丽呐,坎蒂丝小姐,您就像是三月的樱花那般动人。”倒不如说在招妓这种事上头隐藏性别就是件十分愚蠢的事。从进门开始,大约茶屋里的人就都能够认出她是女性了。
“怎么会……好看什么的,并没有……”坎蒂丝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她的指尖无意中划过糸乃的乳尖,触感泛着凉意,又有些痒,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颤。
真是位麻烦的客人。糸乃在心底叹了口气,各种意义上的拖沓。她花了钱买下他,然而直到香线充分燃烧,她都没有脱衣服或者扒光他的打算。这样的客人对于糸乃而言比较少遇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碰见过。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无聊的对视一整个晚上,总归是要做的,一个手足无措的小丫头,会在各种意义上让一整晚变得很糟糕。
即便是对于男娼也会抱有不合时宜的幻想,对一切未知充满好奇心,却并不真正明白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应付他们不仅仅需要甜言蜜语,又或是在被操的时候千篇一律的叫床那么简单,总得装作同他们性交自己也要沉溺其中,会比平时更加累人,事后却不会得到什么值钱的礼物。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异族的小姑娘,连对话都进行的磕磕绊绊。
“糸……糸乃……”因为糸乃的主动,坎蒂丝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她的手指贴着他的皮肤,不自觉的动了动手指,指尖蹭过他的乳头,被调教的多了,那里大约算是糸乃敏感的地方,他小幅度的抽了口气,
坎蒂丝眨了眨眼睛,她直愣愣的盯住了他的乳尖,两根手指摩挲着那颗小小的肉粒:“是这里吗?这样摸的话……”她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那样不轻不重的力度让糸乃觉得痒,于是他乖顺的垂下眼睛,从善如流的发出淫靡的呻吟:“啊……嗯,请您不要……这样欺负我。”然而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实际上他却挺起了胸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