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波拉理好自己的衣服,对詹金斯说: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换洗的衣服也应该带着了吧?
詹金斯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在做梦。底波拉很久没有这么温柔地和他讲过话了。
好像突然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好了,你先去休息下吧,离晚饭还有一个小时。我先去处理一下公事。底波拉说着就起身走了,没有再多看詹金斯一眼。
詹金斯还是几乎赤裸的状态,意识到她即将离开,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追到走廊上。
底波拉回头。
微微卷曲的浅金色头发被夕阳的火红照成一种澄金色,海蓝色的眼睛清澈得如同万里无云的仲夏的午后。
而她如月季一般柔美的嘴唇是如何的软嫩他今日已经知晓却没有想到她竟带着一丝笑意。
这个认知让詹金斯的心跳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
怎么了?底波拉问他。礼数还是要周全的,不请自来的他也算是个客人。
没什么。詹金斯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底波拉却对他的疑问心知肚明。
如果我成功了,你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底波拉嫣然一笑。
詹金斯觉得自己好了,又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
是他贪心了。
底波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但她说不上来是具体什么事情。
只能说是一种直觉。
在这种直觉的催使下,她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推开书房门的那一刹那,她看到女仆熟悉的背影和赤裸的身体,只觉得嗡地一下,热血冲到头顶。
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动静女仆转过身来,露出她已经动情的奶子,以及原本被她的肩膀遮住的、哥哥的绝望的表情。
底波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单手便把女仆掀翻在地。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底波拉快速给哥哥整理好衣裳,随后便推着轮椅走出书房。
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对半趴在地上的女仆说
去做你该做的事。
女仆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被淫欲占据的大脑还是滚烫的,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下来。
不,应该不是。
只是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小姐都能主宰她这个人的命运,只是因为那实在是太过于容易,所以不急于立时给她死刑的宣告罢了。
稍许冷静下来之后,女仆仿佛重新来到了这个书房。
偌大的房间,就像这个城堡其他任何地方一样,装潢精美华丽,但已经将近一个世纪没有好好修缮过了,泄露出一丝破败的气息。
然而陈旧不能折辱这里的庄严。
这是珀西家族世代相传的荣耀生活工作的地方珀西家族的人自然而然地为他们的荣耀而活。
而她是什么呢?
格蕾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可笑。
她只是个女仆,格蕾丝是她的代号。
底波拉小姐是个很好的人,很好伺候的女主人,但她更是现下唯一的家主候选人换言之,除非她生下合法的长子,否则她就是家主。
她太逾越了。她甚至在家主唯一的软肋上狠狠地扎了一刀。经历过那些事情,背叛对于家主来说意味着什么,还留在这座城堡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荷尔蒙的作用彻底褪去,留给格蕾丝品味的,是仲夏日落后空气的寒凉,以及终于蜂拥而至、无穷尽的恐惧。
底波拉将康拉德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书房离主卧并不远,但再多走一步就是次卧。原先,主卧是兄妹俩的父母约西亚和塞西莉娅的住所。为了一视同仁,次卧是闲置的,兄妹俩住在离书房更远一些、更靠近花园的两个小套间。
两个小套间是相通的。
家中发生变故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哥哥,底波拉把哥哥安排在了主卧,自己住到了次卧。
这两个套间虽然不相通,但因为就在隔壁,所以也很方便。
底波拉心疼地将康拉德抱到自己的床上。
他是不能行走,但只要不用到脚踝,他与正常人根本无异。
然而,那些所谓的贵族们平时为了一个妓女都能大打出手,碰到落井下石的时候却统一得比教会的唱诗班还齐整,反复强调一个不能行走的男子还不如他的亲妹妹。
在他们看来,反正女人什么都不懂,把一个家族一个家主能被称之为大公的家族交到女人手里,这个家族离灭亡也不远了。
到时候谁如果有幸死了老婆,还能吞并珀西家族嘞。
那些衣冠楚楚的畜牲也就罢了,从小就是些没人性的家伙。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连一万拉比都能不为所动的格蕾丝,竟然会对康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