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时后。
总体的规划目前就是这样。道尔顿斯特拉掏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偷偷去看底波拉。
她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应当是在思考。
我觉得大方向上没有问题。二三期先不论,我们先将一期建设作为明年春分之前的目标来进行更细的规划。底波拉肯定了他的工作成果,胖墩墩的道尔顿脸上的肉都笑开了。
我们这次前往国都只是参加国庆盛典,不会停留太久,圣诞节前两周肯定回来了。希望届时能看到一个可以执行的方案。底波拉的声音温和如春天的小溪水,然而这句话却让道尔顿看到了自己无限加班的命运。
他忍不住又拿出自己的手绢擦拭额头:呃好的。
底波拉见他一副认命的样子,满意地点头:辛苦你了,道尔顿。
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三十岁的少女对自己直呼其名,道尔顿却觉得欣喜若狂。
底波拉看了一眼时钟,这个点留他下来吃饭也不合适,还是让他尽早离开。
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底波拉对道尔顿说,随后唤了洛丽塔来,低声同她说了些什么。
洛丽塔行了一礼便退出了餐厅。
道尔顿的目光跟随她出去,这才意识到眼下这里只有珀西兄妹和他三个人。
应该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看着这对年轻的俊男靓女,道尔顿斯特拉在内心忐忑地想到。
我准备好了一万拉比,你需要时可以随时到这里来找杰德支取。这笔钱是我们免税区项目的启动资金,请你尽早着手安排拆迁安置的事宜,包括洽谈人手空缺的事情也可以做起来。
说完,少女看着他嫣然一笑:我可以相信你的,对吧?道尔顿。
道尔顿庆幸自己是坐在椅子上。如果换一个地方,他可能已经跪下了。
他不觉得是自己没出息。眼前人的气场就是那样的一种气场,尊贵无比,让人自惭形秽。或许只有那些王室的成员才有可能和她有类似的气场。
十一月底的清晨,温度低得让人不想从床上起来。底波拉抱着康拉德,在他温柔的亲吻下醒来。
该起床了,底波拉。天气一冷就开始赖床。
昨晚俩人闹到很晚,此时床上还盘桓着两人体液的淫靡气息。
兄妹乱伦的事情在下人中早就不是秘密,然而经历过一年前的事情,留下来的这些人都很清楚嚼舌等同于背叛,以及这会有什么后果。
两人穿戴齐整下楼去,简单地用了早餐后便准备出发了。
杰德按照底波拉的要求准备的两辆马车一早就在门口等候。这次出行,底波拉只带了两个女仆,格蕾丝和洛丽塔,当然她们是跟着行李一起走的。两个马夫杰克和斯通是一对兄弟,他们的父亲在一年前的变故中不幸遇难,在那之前也已经为珀西家族工作了整整二十年。
从梅尔赛城到国都西岱的路总体是平坦的。底波拉特意嘱咐杰德做好减震的措施,还额外增加了方便轮椅上下车的设施以及车内固定轮椅的设施。
康拉德很少提及自己的脚,更不会主动去说这件事,但却在旅程中第一次开了口:底波拉,我的脚应该是治不好的。
这辆马车新得让人咋舌,康拉德自认为对底波拉的了解非常充分,她估计会在未来遥远的某一天一把火就将这辆精美程度和王室用度相比都不会逊色多少的马车给烧了。
当时为他医治的医生无一例外都说这双脚往后是再也不能用了,对此康拉德深信不疑,因为他确实很难在脚踝上用任何一点力气。
我知道,巴特罗的医生的脑子里都是唯一的真神,哪里能研究如何治病呢。那可是要去宗教裁判所的。底波拉望着窗外逐渐繁华的景色,知道他们快要到西岱了,这次来国都我也要去拜访一个人,据说他能联系到明国的医生。
明国?!康拉德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光是去一趟明国都要四五个月。
是的。底波拉抿嘴。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所说的有多靠谱,但这件事情是她的心结,她不相信哥哥的脚这辈子都好不了了。根据她的一些观察,其实他并非完全用不上力,脚踝也能旋转自如,但确实整个脚放平在地上就有点姿势奇怪。
只要不是真的哪里断了接不上了,总有办法治好的。
康拉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只怕想尽办法、一一尝试了依然发现不行。他也就算了,其实他早就试着去接受这个事实了尽管仍然不能接受但对于底波拉来说,任何心结都会不可避免地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底波拉看向自己的哥哥。
康拉德的眉头里凝着一股愁绪,他微微侧脸看向窗外,那只鼻梁的高度、弧度简直就像为了这个角度定做的一样,在精致华丽的车厢里,在宝蓝色天鹅绒的窗帘布的衬托下美得像一张油画。
底波拉当然知道自己很美,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