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涓琳站在人墙背后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朗声对围堵在门口的众人喊道:“请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知道现在大家对股价的事情反应很大,可股市的起伏不是我们临城实业一家说了算的,大盘的走向更不是我们一手去操办的,你们堵在这里有什么用呢?”席涓琳企图晓之以理,然而这帮人根本不听她的。
“我们买的就是你们家的股票!根本就是你们自己内部出了问题,凭什么要我们这些小股民帮你们担着风险?!我们就要个说法!叫你们老总出来!出来!”
人群轰闹的嚷了起来,席涓琳喊的嗓子冒烟也甚少有人搭理。
而老城北这边,海嘉杰从一大早就陪着李澍禾清肃查到的叛徒。
城北老宅四合院中庭。
葛四爷和李澍禾分别坐在正堂回廊的两边,中庭的东西两侧各占了一排手持木棍身着唐装的年轻人,仔细看去,那木棍上还有斑斑血迹。青石板地砖上,一个被打的看不出模样的人正倒在那里,他艰难的喘着粗气,连带吐出些肺中的血沫来。
海嘉杰坐在李澍禾身边看着,这不是他见到的打架斗殴,这样的场景,他这辈子可能也只能见这一次。
葛明辉端起旁边的茶碗抿了一口,侧过头去对李澍禾说:“少东家您审审?“
“还有什么好审的,都这副样子了还不肯吐可见是个硬骨头。”李澍禾别说着,边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把玩,“这种事还是您在行,我一个当晚辈的怎么好插手呢!”
葛明辉闻言哈哈大笑:“你小子,都到了这个份上不会还要给自己留后手吧?”
李澍禾听他的话也笑了起来:“四叔这话说的,比这血腥大的事这几个月里我也不是没干过,还能给自己留什么后手啊?”
葛明辉当然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做过什么,听他这么说便也就不再强迫,只是抬起右手向身后挥了挥,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便走了出来。
葛四爷吹了吹茶盏,漫不经心的对那人说道:“既然问不出话那就没什么用了,该怎么着怎么着吧!拖下去填了埋了处理了就是。”
地上蜷缩的人身躯猛的一震,最后还是合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壮汉迈步走下台阶,刚踩上石板地面李澍禾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
海嘉杰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葛四爷也将茶盏放下不解的看着他,李澍禾示意壮汉回去站好,自己则走到那叛徒跟前蹲下身子。
他一副天真的模样歪着头仔细打量着那人,看了一圈后十分惋惜的叹着:“咱们花了那么大力气才揪出一个来,这么好的一张嘴不吐出些什么真的很可惜呀!”
森冷的寒意自海嘉杰的脊背攀爬而上,沉默的葛四爷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李澍禾微微下垂的无辜眼睛,眼神中侵染上血红的煞气。
他将男人蜷缩进怀中的手腕拉出来,将那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平整的贴放在青石板地上。
李澍禾的手指修长骨节匀称,地上的冻的发紫的手也不遑多让,他在那人食指的指甲盖上轻轻敲了敲,用平淡而又残忍的语气说:“从这开始,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的切下去,切到他肯把知道的事情吐干净为止,要慢慢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李澍禾将粘在手上的血迹擦回那人身上,站起身来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海嘉杰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之前腼腆、乖巧的李澍禾都好像是虚空幻影,眼前这个嗜血、残忍的李澍禾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刚才的孔武大汉得了李澍禾的指令,已经拿着匕首开始工作了,庭院中响彻着痛苦的喊叫声。海嘉杰觉得浑身发冷,连葛明辉都偏过头去,只有李澍禾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血腥的场景。
“我说……我说!!!”
李澍禾撇了撇嘴,伸头看了一下地上的那片狼藉眼神有些失望:“这也没有坚持多久嘛!”
葛四爷笑了起来,海嘉杰却始终笑不出。
数九的寒天里躺在冰冷彻骨的地面,男人却浑身被汗湿透。挨打受伤皮肉之苦都算不上什么,比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一节一节切掉,那种悬在头顶的恐惧感更加可怕,更能折磨一个人的意志。
叛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甚至供出了他的上下线,彻底清查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给有名望的人去办,葛四爷带着证词和叛徒离开了,四合院里只剩下李澍禾跟海嘉杰两人。
李澍禾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海嘉杰,海嘉杰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将烟接了过来叼在了嘴边。
“没见过这样的我吧?”李澍禾带着笑意问道。
海嘉杰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妈和苏姨到上海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服她们,尽管有苏姨那样的前辈老人在,他们还是经过了一段艰难的夺权之路,这样的日子我耳濡目染了整个童年,直到青春期才有所改善。我青春期上了初中,我妈担心我受影响就给我报满了补习班,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萧芃的。她以为他儿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