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维桢充耳不闻,抬手一声招呼:“带走。”
站在他身后的四名保镖当即呼啦啦上前,抓住了乔意浓。
“伯父。”
林行知几步上前,拦住保镖的去路。
“就是你吧。”乔维桢看着他,无情地下通牒:“你们的事,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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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大地,万家灯火逐渐亮起,如港口停泊的渔船里溢散出的烛火,在陆地连绵成片,为归航者指明方向。
时间到了秋季,便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昼夜温差逐步拉大,盛卉身着睡裙,披着块披巾走上来,在乔意浓的卧房门口停下。
已经在门口立了有一会儿的佣人端着餐盘,转过脸来喊了声夫人,愁眉不展道:“少爷还是不肯用餐。”
盛卉扬了扬下颌:“拿下楼去热热,再端上来。”
佣人低头应是。
等人走后,盛卉敲了敲门,说:“宝宝开门,是妈妈。”
屋内传来乔意浓委屈的声音:“我不饿,不想吃。”
盛卉:“那你给妈妈开门,让妈妈进来看看你。”
乔意浓不出声了。
盛卉故作伤心地说:“乔乔,你是不是也在生我的气?但妈妈现在好担心你,怕你饿坏了。”
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屋内悉悉索索的响起拖鞋踩在实木地板上的声音,少年把门拉开一条缝,左瞄右瞄。
原本还在西子捧心的大美人立即道:“放心,爸爸不在,妈妈不会讹你的。”
这才卸下乔意浓的所有防备,将盛卉放进来。
他中午真是气坏了,被保镖拎上车后,跟乔维桢吵了一架,结果就是冷战到晚上。
虽然两餐没吃,但乔意浓根本感觉不到饿,从小到大,他爸还没有这样强硬的对待过他。
一时间,他很是难过。
盛卉:“还在生你爸爸的气呢?”
“他小心眼!”乔意浓愤愤道:“我都跟他道歉了,他还不依不挠,更过分的是他还打扰我工作,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人家脸子!”
盛卉拍抚着他的背,帮他理气:“所以对象真是小林?”
乔意浓一梗,低着头嗯了声。
他是渴望得到父母的祝福的——谁都希望自己的对象,能被亲朋好友接受。
可是,就在他展望未来的美好恋情,而满脑袋七彩泡泡时,就被父亲的强硬反对戳破了。一想到家里人可能不会接受林行知,他就很沮丧。
乔维桢一直都很紧张他的成长,有些笨拙、溺爱过度,所以乔意浓想等自己这边更加稳定,和林行知做好未来规划后,再把他正式带回家,以伴侣的身份介绍。
但现在看来,他弄巧成拙了。乔意浓愈发难过。
窗外,一轮弦月高悬天际,零星两三颗星辰,围绕在它的周遭闪烁。
夜色四合,万籁俱寂。
“妈妈好像还没跟你讲过,你刚出生时的事。”盛卉忽然道。
“嗯?”乔意浓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
盛卉的声音此时显得很温柔,她慢慢诉说那段过往:“我生产的时候,你爸爸坚持要进产房陪产。”
“他说要陪伴我经历这一生所有的事,无论喜悦还是痛苦,都要和我一起。结果啊,真看到生产时的惨状,他先吓坏了,只会拉着我的手说老婆别怕,我在这儿呢。”
说到这里时,盛卉忍不住笑了声,“真是的,也不知道谁在害怕。”
乔意浓立即回抱住她,用脸蹭蹭她的肩膀:“妈咪辛苦了!”
“好了好了,你是我们的宝贝,妈妈没白辛苦一场。”盛卉笑着回抱住自家儿子,跟rua狗似的撸了撸。
接着,继续往下道:“后来我躺在床上,你爸就抱着你,坐旁边嘤嘤哭。我开玩笑说这还算好的,至少我没难产大出血,你爸抱着你,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然后你就被吵醒了,跟着他一起哭,你们一大一小,一个嗓门低一个嗓门高,跟二重奏似的,可没把我烦死。”
盛卉把乔意浓拉出自己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爸爸是个笨蛋。他一直觉得你是那么不容易才降生的,要更加爱护你。”
“你爸爸是明面上不敢说,但其实他对你上次喜欢关则钧的事,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他心底深处的担忧,是怕你被爱情冲昏头脑,再次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盛卉目光温柔地照拂在他身上:“更怕的是,你会因此伤害自己。”
乔意浓心神震动,像打翻了五味瓶,胸口酸酸涨涨的:“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和他生气的。”
“不,他的确不该打扰你工作,气生也就生了。”
盛卉道:“重点是,你应该证明给我们看,此次的恋爱不同以往,不会再迷失自我,而是能很好地掌握分寸。”
这时,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饭菜已经